新到任的軍團長,名為弗里德曼.拉森。
未見其人之前,那些來自王都的罪人們就已經知曉其身份了——包括艾納爾。
身在王都,哪怕是三歲的孩子,也熟知這個名號:
“破曉騎士”弗里德曼。
作為國王專門的侍衛家族——拉森家的子嗣,弗里德曼自小就接受了頂尖的訓練。而他也不負眾望,在二十八歲的年齡就成為了白石騎士團的團長,登頂王國頂尖戰力。
他的事跡流傳于大街小巷。真實的、虛構的,從吟游詩人的嘴中唱出來,頗有些魔幻的意味
他幾乎是個傳說。
但是,身在極西的這群人,卻沒有多大的感觸。
被流放到這種鬼地方,想必是沒有任何實權了。過去的榮耀也好,地位也罷,在極西凍土的惡劣環境中,都不值一提。
弗里德曼到任的時候,沒有隆重的隊伍,也沒有盛大的歡迎,只有六名王都來的護衛陪同。
艾納爾還記得,當時正值太陽初升的時刻,倒是與“破曉騎士”的名號相得益彰。
在護衛之間,弗里德曼披著灰白色調的戍邊團斗篷,騎著一只羸弱的雪地馬,蓬亂的頭發隨意披搭在肩上,靴底滿是泥濘。那模樣完全不像是故事里描述的那樣威武,反倒像是個尋常的旅人
沒人知道他是怎么被趕出白石鐘塔的,大家只是從護衛那里聽說,是得罪了王室的某個大人物。
當弗里德曼經過駐地的大門時,不知哪個膽大的人從城墻上啐了一口吐沫下來,正好落在弗里德曼的手上。
但弗里德曼卻一言不發,在斗篷上抹掉了那口吐沫,繼續趕著馬走過石門。
當時,艾納爾正靠在不遠處的欄桿上,他看清了整個過程。他看見弗里德曼的手微微攥緊,也看見他眼中難以遏制的怒火。
弗里德曼在軍營的中央停了下來,翻身下馬,抽出自己的佩劍。
“我是你們的新長官,弗里德曼.拉森,現在所有人,排好隊,然后一個一個和我來打。”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無一行動。
“你們這群渣滓聽不懂人話嗎?啊?”弗里德曼大斥道,他隨便指了一個人,“你,第一個。”
被選中的人看了看周圍,無動于衷。
“弩手準備!”弗里德曼看向隨他一起來的王都護衛,“五秒鐘不動,射爆他的頭!”
護衛果斷地從后背抽出手弩,搭箭、上弦、瞄準。
被選中的幸運兒大驚失色,趕忙動起身來。
“拔劍。”弗里德曼冷冷地看著他。
那士兵拔出了劍。
“攻擊。”
士兵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后,以破音的吼叫聲朝弗里德曼沖了過去。
接下來的事就如艾納爾所預料到的那樣,弗里德曼甚至沒有動身子,只是以劍背敲擊來者的手腕,就讓他的武器從手中脫離了出去。
“下一個!”弗里德曼又指向另一個人,“你,第二個!”
弗里德曼用手接住刺過來的矛,用腋窩夾住矛桿將對方拋了出去。
“第三個!”
弗里德曼將劍在手中一轉,以劍柄末端的配重球重重地砸向對手的腹部。
“第四個!”
弗里德曼躲過了攻擊,迅速繞后,鉗住對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