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洛穎不住地點頭,輕輕地撫摸著奶貓的頭,一臉陶醉的表情。
吳雍獨自一人走向了吧臺,挑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了下來。吧臺后,站著一個身穿無袖皮革馬甲的中年男人,那人有著一頭棕褐色的頭發,兩鬢和額前的發絲向后扎起,束成了一個造型優雅的辮子。
“想喝些什么?”男人一邊擦拭手中的木杯,一邊向眼前的新客人問道。
“嗯……火鳳凰吧,不對,”吳雍突然想到了車夫的話,改口道,“要一杯紅唇夫人。”
男人看了一眼吳雍,“客人你,不經常喝酒吧?”
“嗯……確實。”吳雍承認到。
“那我并不推薦紅唇夫人,畢竟這一杯酒下去……”話的間隙,男人瞄了一眼在旁邊幸福擼貓的于洛穎,“我可能得雇人抬著你回家了。你可以試試青松,這種酒很溫和,我們摩根人都是把它當水喝的。”
這和吳雍的預期有些不太一樣,但考慮到紅唇夫人可能不是必要條件,于是便聽從了男人的推薦。
“那就青松吧。”
“好的,請稍等一下。”
男人將手中的杯子擦拭完畢,掛回了懸吊的杯架上。他向著后面的櫥柜轉過身去,從酒格中抽出一瓶酒來,單手彈開了瓶口的軟木塞,將酒倒入了預備好的器皿中。接著,他又混合了其他幾種調料,將器皿封好口,攏在手中輕輕搖晃起來。
50下左右的搖晃后,男人將混合均勻的酒液倒入了玻璃杯中,并在杯口插上一片薄荷葉,作為這套操作的閉幕演出。
“你的青松。”男人將杯子推到了吳雍面前,重新忙起了手頭的活計。
吳雍拿起杯子,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就像男人說的那樣,這酒很溫和,有些類似現實中的啤酒,卻比啤酒多了一層清爽的黃瓜味,還有一絲絲新鮮泥土的味道。
他又往嘴里送了一口酒,抬起頭來的時候,順帶觀察了一下眼前的男人。那人自始至終保持著一種波瀾不驚的表情,從他的打扮和表現來看,實在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
吳雍放下酒杯,緩緩舒展出喉頭的脹氣后,以一種隨意的口吻問道:
“能問一下你們的老板是誰嗎?”
“我就是。”回答這話的時候,男人手頭的擦拭工作沒有絲毫停頓。
這個回答在吳雍的預期之內,畢竟放眼整個酒館,除了他和一個年輕的侍者以外,就沒有其他的店員了。
吳雍摩挲著木杯的邊緣,猶豫了一會兒后,還是決定嘗試一下。
“我聽說……白石鐘塔在午夜也會敲鐘?”
男人擦拭杯子的動作停了下來,他輕輕地將未擦好的杯子放在桌上,向吳雍投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位客人,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聽來的市井傳說,但是很抱歉,我們已經有十幾年不開展這類‘業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