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斯清了清嗓子,“安特拉加嶺遠在南疆,路上有人相互照應是很有必要的。請保護好這三個年輕人。”
“我會的,拉森先生。”艾納爾收起了那副輕浮的表情,向凱恩斯行了一個白石軍禮,隨即又看向了吳雍和于洛穎,“我和這小妮子住在下城區,明天一早,7點的鐘聲敲響之后,峭石街南口見,別遲到了。”
見兩人一點頭,艾納爾朝小女孩勾了勾手,帶著她往大門走去。
“艾納爾,”吳雍叫住了對方,“我送你一程。”
“你這話說得跟送終似的,”艾納爾打趣道,“也罷,來吧,順便給我講講你這段時間都干了些什么。”
向凱恩斯團長打了聲招呼后,四人前后腳地離開了房間,步入通往運輸圓盤的走廊。
“所以,你想問我些什么?”艾納爾開口問道。
“這小姑娘……”吳雍瞄了一眼緊跟在艾納爾身后的女孩,“是弗里德曼讓你帶來的?”
“對啊。”艾納爾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說實話。”
“小子,你有時候真是敏銳的過分了。”艾納爾停下了腳步,有些煩亂地嘆了口氣,“行吧,是我要帶她來的。科莫村剛從那次入侵中恢復過來,以后說不準還會有什么危險,我本來想托王都的朋友領養這小妮子,但她說什么都不肯,還……”
“我說了!我能照顧好我自己!”一直沉默不語的小女孩突然大喊大叫起來,“別想把我跟條狗一樣丟掉!”
“就是這樣。”艾納爾聳了聳肩,“現在,這熊孩子算是纏上我了。”
“我好像有些理解她的想法了。”于洛穎在一旁點頭道,“她把你當作了父親。”
“那我恐怕是全摩根最差勁的老爹了。”艾納爾咧嘴一笑,又搓了搓女孩的頭。
正當此時,運輸圓盤從下層升起,停靠在走廊的正前方。一個全副武裝,披著紅白斗篷的男人從圓盤上走了下來。那男人一看到吳雍,本就苦大仇深的臉變得愈加陰沉。
“……狐貍。”吳雍低聲念道。
狐貍向前走來,鐵靴在地板上踏得生響。
“你在這兒干什么?”他停在吳雍面前,冷冷地問道。
“團長找我有事。”吳雍簡短地回答。
狐貍掃過其他幾人,狹長的眼睛中包裹著敵意。
“這個人。”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艾納爾的臉上,“我沒見過。”
“我只是一個無害的良民罷了,別在意。”艾納爾懶洋洋地說道。
狐貍的目光挪向了艾納爾的腰間,“帶著寒鐵長劍的良民?”
“眾所周知,白石鐘塔對我們這些庶民來說是個危險的地方,”艾納爾微微抬了抬頭,“帶把劍防身不過分吧,我的大人?”
狐貍瞇起眼睛,將手按在了腰間的匕首上,“這里是33層,騎士廷的行政樓層,你知道私自攜帶武器的后果嗎?”
“很可惜,我并不知道這些狗屁規則。”艾納爾露出了一個戲謔的微笑,也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劍柄上,“要不,你給我講講看?”
狐貍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約摸十秒左右的對峙后,他緩緩地將手從匕首上移開,大步流星地從吳雍的身旁掠過。
“哼,”看著狐貍的背影,艾納爾發出了一聲輕蔑的笑。
“狐貍終究只是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