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男人牽著自己的坐騎,緩步向后退去,他伸起一只手來,做出五指張開的手勢。
他的同伙們心領神會地四散開來,以確保各自都有足夠的施展空間。兩個射手架好木弩,準心死死地咬住目標。其他人則紛紛亮出了家伙,擺出隨時準備應戰的姿態。
“那個瞧不起雪地矮腳馬的小矮子交給我。”芬恩拔出腰間的佩劍,顯得斗志昂然。
他右腳向前半胯,單手執劍擺出標準的白石劍術中位起勢。
說實話,從吳雍這幾個月的經歷來看,摩根的傳統劍術實在是有些粗糙。相較于步法、節奏、平衡性這些要素,摩根人更加推崇絕對的力量壓制,由此衍生出了許多一擊必殺型的強有力攻擊模式,可以說是招招致命。
但是,摩根劍術對于被動防御的理論則顯得遜色了許多,只有一些基本的防御模式。艾納爾曾經承認,即使是白石騎士所使用的高階劍術,也沒有得到完全克服這個弱點。
芬恩看起來并不是那種體格強健的人,使用摩根的劍術并不占優,而他的對手一看便是身手敏捷的類型,使用的又是以突刺破甲為主的圖文加短劍。吳雍既有些擔心又有些疑惑,不知芬恩打算如何應對這樣的對手。
但芬恩似乎看起來十分沉著。他將劍尖微微提點了一下——做出了一個不失禮節的挑釁動作。
“我要讓他知道,我們摩根的矮腳馬比他這個矮腳男要有用得多。”芬恩露出一絲笑意,言語間的挑釁意味不比那個動作少。
不知是不是芬恩的話刺激到了小個子男人,只見他握持短劍的手猛地一顫,將牙關緊咬起來,滿臉都是盛氣與殺意。
“那我負責左邊。”艾納爾向左跨了一步,和芬恩互換了站位。
他粗略觀察了一下自己的對手:三人手持長矛,兩人手持斧盾,一人在稍遠處端著一架木弩。
確認了自己所面對的敵人后,艾納爾也擺出了自己的架勢。
這一次,他放棄了平常慣用的拖劍式,轉而將劍斜架在大臂上。只見他的身體略微前傾,兩腿彎成螃蟹步,將重心集中在右腿上。
這個架勢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牛逼之處,甚至有些滑稽,但吳雍對此卻記憶猶新。
這個架勢,可是讓吳雍吃過不少苦頭。
在邊戍團的時候,每當艾納爾擺出這個姿態,吳雍必定會多添幾道新傷。
與摩根的傳統劍術不同,艾納爾所使用的是一個攻守兼備的劍術,以小幅度的擊打為主,收放迅速利落,對中線具有極好的控制性,往往以謹慎應敵,伺機而動,在對手暴露出弱點的一瞬間出擊,取勝于關鍵之處。
艾納爾曾經頗為自豪地告訴過吳雍,自己的劍術是原創的,吸收了摩根白石劍術、諾特蘭圣劍術、弗洛蘭卡水月劍術甚至是淵祖秘境虎賁劍術的招式和理念,是一套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牛逼劍術。
雖然吳雍一直想吐槽這么雜交的劍術是否真的能算是原創,但無論怎么說,艾納爾已經充分地證明了這套野生劍術的強勁實力。
如果單論劍術的話,艾納爾顯然更適合對付那個小個子男人。但既然艾納爾也沒有異議,那就應該不用擔心了吧。
“那個射手交給我就好,你專心對付它們的首領就行。”艾納爾朝芬恩道,保持著自己的架勢。
“右邊的射手還有其他人就交給我了。唔,記得要活捉他們。”
似乎是擔心自己沒有強調到重點,他又加重語氣說了一遍:“記得,是活捉,如果要領賞金的話,必須要活的。有一點傷倒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