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隨我到帳篷里詳談吧。”弗里德曼將手迎向帳內。
“不必了,謝謝您的好意,但戰事要緊,我還要和我的屬下們討論作戰的事宜。”雷德拉道,“我只是來和您說一聲,根據我們和奈爾維茨的協商,第一邊戍團將暫時收歸我的旗下,明天破曉的時候起營,隨我們一起往北進軍。”
“抱歉,但請讓我提醒您一下,我們作為安特利維奇的盟友而來,理應享有獨立的指揮權。”弗里德曼微微皺起眉頭。
“您的邊戍團當然歸您來指揮。”雷德拉道,“前提是服從于盟軍整體的戰略。雖然您是作為安特利維奇的盟友而來,但是……”
雷德拉望了望周圍,“我們的盟友所能提供的兵力似乎有些太少了,不足以獨立行動。您不這么認為嗎?”
弗里德曼陷入沉默,確實如對方所說,邊戍團的地位十分被動。
“……我們會盡量配合安特利維奇的軍隊。”
“這是個令人鼓舞的承諾。”他的嘴角略略勾起一邊,不知意味道:“很榮幸能夠和傳說中的‘破曉騎士’一同作戰,安摩之間已經多年沒有戰火,但愿我們彼此都沒有忘記戰場的味道,但愿勝利與榮耀屬于正義者。”
雷德拉向著弗里德曼行了一個安特利維奇軍禮,向左側提了提馬繩,驅使著自己的戰馬轉回身去。無畏者們以標標準準的姿勢立定轉身,護送著元帥離去。
“……”
弗里德曼沉默地望著遠去的身影,手指緊緊地按在圣封長劍的配重球上。
“看來那位大人很享受這趟訪問吶。”艾納爾從帳篷中走出,靠在柱子上調侃道,“北方元帥,雷德拉.斯特洛韋爾嗎……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芬恩跟在后面現身,手中還拿著用來練習的未開刃鐵劍,“白石鐘塔一直在關注他的動向。我曾聽凱恩斯大人說,他的政治手腕十分了得,不僅用非暴力手段將自己治下的領主管理得服服帖帖的,甚至將自己的長子安排為了國王的親信,在王家中也很有發言權。”
“我覺得……那個人就像一個極其在乎面子的富豪。”于洛穎思索道,“或者說,他很享受這種用優勢壓制別人的感覺?我是這么想的。”
“如果只是單純為了捎個話,像威廉那樣帶兩個侍從,或者直接派個信使來就行了,根本沒必要動用一整支衛隊。”吳雍嘆氣道,“實在不想和這么麻煩的人扯上關系……”
“這種事情就由不得咱們了。”艾納爾聳了聳肩道,“畢竟他可是名義上的最高統帥……之一啊。”
幾人相視了一眼,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唯有弗里德曼只是微微彎起嘴,不諳大笑的方式。
“可是……”笑聲之后,于洛穎恢復了鎮定,表情轉而擔憂道,“聽那個人的意思,邊戍團還是要被派到最前線……”
“恐怕是這樣的。”弗里德曼嚴肅道,“加上邊戍團的士兵,科莫村的青壯年,以及首座大人麾下的拉格納族裔,我們大約只有不到1000人左右的兵力。而戍國死士能夠喚起的死士軍團大約有3000人,盡管如此,我也不認為能夠抵擋敵人的進攻。而且……我們還有一個不得不被派去迎擊魔物的理由。”
“……安特利維奇所面對的敵人,可能不止是魔物對嗎?”于洛穎道。
弗里德曼默然點頭,而吳雍也全然理解了話中的意思。
摩根不會傻到只是依靠魔物來進攻。威爾格弗一定會集結常規軍隊,從邊境的其他地方全面入侵安特利維奇。而安特利維奇方面大概也意識到了這點,只能將軍力分散到各地,用以抵御摩根軍隊的進攻。這種情況下,雷德拉自然不會安排邊戍團去對付他們的摩根同胞。
“不管怎么說,這都不會是一場輕松的戰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