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鬼子神槍手得知行動隊正在磨合訓練,又聽說要拿孔莊范圍當試點,便不愿在磨合訓練上多耽誤工夫,主動找上川千葉提出了他的想法,闡明:他的角色不適合隨隊行動,孔莊特戰連人不多,如果只為了拔除那個湊不齊人的特戰連,他一個人就夠,他在暗敵人在明,如果不限時間,早晚磨光了特戰連,又何必勞師動眾。
如此傲慢的建議,上川千葉居然同意了,可不是因為上川這個瘸子現在沒軍銜或者脾氣好,他是深思熟慮之后真覺得可行,相比于一支行動分隊,一個射手更難被發現行蹤,行動隊還需磨合一段時間,先讓他去嘗試下也不錯,哪怕達不到他說的戰果,也必定給下一步的行動創造好條件,說不定他直接能把特戰連這只老鼠擠出孔莊范圍。
今天,這位鬼子神槍手出發了,軍裝壓根不換,只是摘下了憲兵袖標,要了個套鋼盔用的偽裝網繩;從軍械庫領出一支三八改式狙擊步槍,帶二點五倍瞄準鏡,三十年式單刃偏鋒刺刀一把,友坂步槍彈只帶五十發比普通士兵標配還少,南部手槍一把,手槍子彈僅有槍內的八發。
真夠輕快的,看得上川千葉實在不放心,又不好對‘專業人士’指手畫腳,于是從行動隊里挑出個較強壯的鬼子來,給神槍手做助手。助手配四四式卡賓槍,備友坂步槍彈一百二十發,手雷四個,配曹長鏡,戴手表,小型手電筒,再讓他背上個大背包,餅干能塞多少塞多少,為了減重多帶餅干,讓他摘了鋼盔只戴布軍帽。
看得神槍手直瞪眼,上川千葉向他鄭重道:“如果你不想天天吃草,建議你還是帶上這個助手。孔莊只有廢墟和荒山,孔莊以外,你無法再找到任何一個人影。”
……
下午的陽光,和煦的春風,樹間可望波光粼粼泛著愜意清涼,遠山在白云下顯了青色。
孔莊空地中間的一頂軍綠帳篷,門簾半掀,帳篷外幾步之遙擺著個樹枝草繩編成的破爛躺椅,那是馬腿犯賤給小丫蛋做的,此刻舒適在躺椅上的人卻是特戰連連長陸航,軍裝敞懷,兩手在胸前捧著個破缸子,似乎曬著太陽睡著了。
朦朧之中,她讓他叫她醫生,他叫了。
于是她在陽光下脫下了能夠脫下的一切,說要教他認識生命的結構,然后為他敞開。結果他的眼充了血,只記住了兩瓣深色的肉,看起來無限柔軟,看起來那么肥膩,外展竟然如蝶。
她讓他叫她先生,他叫了。
于是她為他講述了所有結構的功用,并用那漂亮的手指實地操作,讓他看明白那顆珍珠究竟能產生怎樣的奇異效果。結果他在她的一陣猛烈顫抖中當場流出了鼻血,頭暈得瀕臨休克邊緣。
她讓他叫她姐姐,他叫了。
于是她……
“周長官!周長官!”
咔擦——噗通——想猛站起來,結果那樹枝編湊的破爛躺椅立即散架,摔得不慘,卻極其狼狽,陸航就沒這么狼狽過,直到看清了旁邊正被嚇退的衰鬼,發現自己的尷尬位置并未被衰鬼留意,才扔下手里的破缸子,但是仍然坐在地上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