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八位立即閃出巷口,疾步向路口不遠處的賭坊接近,同時各自拿出懷里的物件往臉上扣,變身豬八戒!經過的某扇窗口內,一個孩子嚇得當場消失。
砍九自己就是開賭坊的,他說的一點沒錯,上午的賭坊不熱鬧,人最少。賭坊里仍然煙霧繚繞,那通宵的味道散不盡。
咣當兩扇門被猛推開,室內一亮,十幾個賭徒的憔悴臉望向門口,只見一個又一個人影連續走進賭坊,被門外的明亮光線襯托得不清晰。
咣當兩扇門又被關合。
七八個……豬八戒,豬八戒紙面具,本該是賣給孩子玩的,戴在持槍人的臉上之后,味道全變了,那一張張一模一樣笑嘻嘻的慘白豬臉,兩側還貼著蒲扇樣的紙耳朵呼扇呼扇晃,怎么可能被人覺得可愛好笑?這是晉縣別動隊的行事風格,別動隊好笑么?
“好笑么?嗯?”
其中一個豬八戒居然這樣陰森問,賭坊內寂靜,沒有答案,甚至有了滴水聲。
后門方向響起腳步聲,幾個人高舉雙手倒退入廳,接著三個豬八戒端著槍晃悠進來,止步在遠端。
賭客十幾個,賭坊伙計也有十多個,揣槍的也有,可是都不敢動,因為第一印象這是別動隊,別動隊的兇名可了不得,只是搞不懂,都說別動隊已經被皇軍抓光了,怎么還能突然冒出來這么多?
其中一個槍口晃晃:“去面朝墻跪下,排好,我說所有人。哪位是東家?麻煩站出來,東家可以例外!沒人承認嗎?看來是舍不得我們走呢!”
最高大的豬八戒最像豬八戒,隨手扯出個空面口袋,那高大身板急匆匆直奔賭桌,一邊往袋子里劃拉桌上的錢,一邊叨咕:“姥姥的就這么點?這點錢夠干屁的啊?窮成這鳥樣也好意思出來賭你們?愁死個人么!砍老二,我得進里邊去翻!”
“那不行!里邊的都是我的,甭管契據還是錢!”
那豬八戒無奈,拎著袋子在廳里搜刮一圈,最后把目光鎖定跪在墻邊的一排人質,一個個的揪起來滿身搜翻,同時道:“那個誰,不許栓門!老子指望不上你們這些缺德的,那就等門口,進來一個刮一個,誰都別想攔著本天蓬!”
守門口的豬八戒抬頭看首領,首領點點頭,然后不再管那財迷熊,抬腳狠狠踹倒身邊的一個人質:“從你開始,說,誰是東家,誰是掌柜的,又有誰是伙計?疼么?敢不敢叫喚一聲?咱們從賭手指開始……”
幾個豬八戒開始進入里面各屋瘋狂搜翻,他們來這,為的也是鳩占鵲巢……
當林薇的素美旗袍出現在錢莊一樓大廳,當三個低帽檐的黑衣狗靜靜陪同站在她那張冷臉之后,喧囂吵嚷的錢莊大廳靜下來,圍在柜臺附近鬧著要取款的一眾人不敢說話了。夜貓子進宅好事不來!
掌柜的匆匆繞出柜臺,一臉賠笑問狀況,看這冷冰冰的架勢還以為是來抓誰查誰。
“取款。”
這個答案讓所有觀眾的心落了地,短暫的寂靜結束,感情偵緝隊的也是來取款,催促吵嚷再次開始,拍柜臺罵伙計,鬧得更歡。
這是一種與眾不同的排場,冷森森,有瘟疫感,掌柜的不敢怠慢,區別對待,親自引路把四位往廳里面的特別休息區領,喊伙計上茶,同時細心地向林薇解釋,東家們在樓上開會,會議出了結果之后才能正式營業,稍安,待會兒您可以優先不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