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在心底暗暗的噓了口氣。
雖然還是能拿自己逝去的朋友做擋箭牌...不過要真是這樣...亞倫自己的心中都過不去這道坎。
好在阿諾沒有多問,亞倫放下了心來,隨即笑著看向一旁從一開始就沒有出聲的雷蒙德。
“導師....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先回房了....”
“等等。”
沒等亞倫邁開步子,一直沉默的雷蒙德出聲道。
邁開的步子懸在了半空,亞倫嘴角還未散去的笑容逐漸僵硬。緩緩放下腳步,亞倫看向雷蒙德裝作疑惑的問道。
“導師...還有什么事情么?”
“有。”
雷蒙德看向亞倫點了點頭。
“今天夜里...同我們一道出發。”
“去哪?”
突如起來的邀請讓亞倫一頭霧水,但雷蒙德顯然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只是低頭繼續看起了自己手中的書來。
“晚上再告訴你。”
亞倫:“.....是。”
只想著早些帶著米拉拜托這尷尬的環境的亞倫硬著頭皮答應道。
“那沒事了...你先去休息吧。”
沒等雷蒙德嘴里的話說完,亞倫已經三步并作兩步的連走帶小跑的噔噔噔的上了樓。
連他身后契約傀儡的步伐都要加快了許多。
淹沒在傳送法陣里的聲音響起,一轉眼,諾大空曠的招待廳里,只剩下了雷蒙德師徒二人。
橘紅著的落日緩緩落下,遮蓋住了窗外的天空,給招待大廳拉上了一層橘紅色的幕布。
雷蒙德輕輕的嘆了口氣,打響了個響指。
一朵朵掩藏在藤曼下的花朵舒展起自己的身軀,一同點亮的還有花蕊處的溫柔光點,奶白色的光暈將招待大廳籠罩。
“盔甲里有個人。”
低頭書寫著什么的阿諾沒有抬頭,好似再說什么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說道。
雷蒙德也沒有抬頭,依舊翻閱自己手中的藏書。
“我知道。”
“不拆穿么?”
阿諾疑惑的抬起頭。
雷蒙德合上了手中的書,抬頭看著自己的徒弟輕笑道。
“你怎么不拆穿?”
“得看導師你的安排。”
“平日里怎么不見你這么聽話?”
雷蒙德沒好氣的朝著阿諾揮了揮手。
狡黠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二人異口同聲道。
“因為沒有必要!”
兩人一愣,隨即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笑著拍著桌子,雷蒙德伸出手指指著阿諾搖頭道。
“說說你的理由!”
阿諾的腦袋依舊在那張屬于他的桌上打著滾,他嬉笑著撐著自己的臉頰說道。
“按照帝國法律,擅闖者要么被殺要么被貶為奴隸,但亞倫是導師你的半個弟子,所以你不可能殺那盔甲里的人,所以....最壞的結果就是那人成為亞倫的奴隸。”
說道這,阿諾撐起身子看向雷蒙德攤了攤手。
“能費勁心思跟在他身邊的人,與奴隸又有什么兩樣?何必多此一舉?”
有些費力的活動了會自己的筋骨,年輕人露出自己那口雪白的牙齒,看著雷蒙德道。
“那么導師你的答案呢?”
“我的?”
雷蒙德思索了會,嘴角露出了一抹壞笑。
“我只是單純的覺得沒必要。”
阿諾:“.........”
落日余暉下,法師塔一層招待大廳里,屬于雷蒙德的笑聲在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