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亞倫才轉頭微笑著看向米拉。
“當然。”
米拉:“......”
“走了走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繼續趕路。”
陽光穿過了頭頂茂盛的樹海,緩緩灑在遙遙站定的兩人身上。
陰影下,兩人的面龐一樣斑駁。
二人就這么無聲的對視著,直到下一秒,亞倫微笑著沖米拉伸出的手掌。
“不要發呆了哦。”
米拉微微一愣,原本渙散的眸子也逐漸開始凝實。
“嗯!”
臉上重新換上往日里的那份天真,少女蹦蹦跳跳的奔向了遠方的人影。
哐當哐當....
幽靜的林間小路上,車輪的滾動與馬蹄的踢踏重新響起,馬車開始搖搖晃晃的延著道路駛向遠方。
“大人,這就是你之前說的善意的謊言么?”
“嗯?什么?”
“善——意——的——謊——言。”
“.....還是沒有聽清。”
“唔...大人欺負人!”
“哈哈哈哈......”
女人的羞惱與男人的大笑在風中回蕩.....久久不息。
......
數天后。
南部行省與中部行省交界,珀比領。
這里作為紫羅蘭家族最初的領土,早已隨著紫羅蘭家族的權力向著帝國中心的轉移而逐漸走向平淡。
大片大片的田野上,依稀能夠看見零星的婦人帶領著孩子照顧著田地。
這些年,隨著新事物的不斷出現,在勞動力稍顯富足的南部,伴隨著吟游詩人的傳唱,男人們已經無法忍受來自田間地頭安穩的生活,他們或三五成群選擇向中部進發選擇經商,或朝著帝都前進尋找心的機遇。
這種情況,以與中部接壤的珀比領最盛。
在這里,每當有人的妻子企圖勸誡之時,男人們總會異口同聲的指向這片廣袤田野上唯一高聳的建筑物,義正言辭的說。
“就連我們偉大的紫羅蘭大公都選擇了前往帝都,我們為什么不可以!”
通常時候,沒有受過教育稍顯木訥的婦人們都會楞楞的不知所措,眺望著自己的男人背著行囊登上馬車,行駛向遠方。
就這樣,珀比領過去了數十年。
這樣的事情逐漸成為了傳統,那些從外界歸來的男人們有些獲得了不錯的成就,他們便開始鼓吹下一批本就向往著遠方的年輕人,讓他們跟著自己的父親或者親戚,一同離開了這片寧靜祥和的起方。
伴隨著時間的流動,這片土地也似乎正在老去。
那名為人的勃勃生氣,正在逐漸的從這片邊緣地帶開始緩緩褪去。
只是即便如此,這里依舊保存著一個習慣,一個能夠配的上這塊土地名字本身的習慣。
.....
哐當哐當....
坑坑洼洼的田間道路上,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正緩緩行駛在其中。
“這鬼路,這么多年過去了,怎么還是沒人修!”
趕馬的大媽望著前方起伏不平的道路罵罵咧咧著。
車廂里,一只白嫩的手掌聞聲將幕簾掀開了一條縫隙,她靈動的眸子靜靜的注視著窗外。
許久,車廂里響起了女人頗為清冷的聲音。
“這里的習俗,過了這么多年...還是沒有變呢。”
“呵呵..是啊,大人姐,我們這里還是在栽種這種花呢!”
大媽聞言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望著一旁的田野感慨道。
田野里,有一抹花朵的顏色始終與其他農作物格格不入。
那是如血液般的鮮紅,沒有荊棘卻讓人在不知不覺里沉迷....美艷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