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當然不會服軟,這種情況早就在預料之中。
“我這次來,是傳達三代目火影對雨隱首領的公文書信,作為三代目火影的弟子,我代表的當然是木葉,應該與半藏大人平級。如果說半藏大人堅持論年齡的話,我已經先一步結印行禮,半藏大人可以隨意。”
前一句話,大蛇丸從木葉和雨隱之間的宗主附庸關系出發,否定了山椒魚半藏的長輩身份。
第二句話則比較嘴欠,忍者通常以資歷論輩分,大蛇丸用“年齡”這個詞雖說和“資歷”差不多,他話里話外卻總像是在嘲諷山椒魚半藏有年齡沒能力,是在倚老賣老。
山椒魚半藏瞪了他一眼,卻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而是心里飛快的盤算起來。
這個不認識的年輕人自稱猿飛日斬的徒弟,是真是假尚且無法確定。相比之下,這封卷軸應該是真的,木葉和雨隱曾經有很多公文往來,猿飛日斬的字他很熟悉不會認錯。
猿飛日斬會讓自己的徒弟以身犯險嗎?山椒魚半藏認為不太可能。
猿飛日斬本人就是憑借敢于犧牲的精神繼任火影的,這在忍界并非秘密。但若是由此推斷,認為他會讓自己徒弟去執行一個必死的任務,似乎又有些說不通?
山椒魚半藏想了又想,最后覺得有三種可能。
要么,是猿飛日斬想要這個年輕人了送死,這種政治犧牲品在木葉——或者說在全忍界都不算罕見。
或者,是這個年輕人在說謊,不過山椒魚半藏覺得這種可能性很低,因為火影徒弟的身份并不是保密的,雖然自己恰好不知道,但對方也無法確定自己不知道。
最后還有一種、也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種情況,那就是猿飛日斬十分自信,相信自己的徒弟一定不會出事。不過,山椒魚半藏不太清楚,猿飛日斬的自信是從何而來。
如果是寄希望于木葉雄厚的實力所產生的威懾力,那么他的打算馬上就會落空了。
山椒魚半藏如此想著,腦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待在村子另一邊的那些人。他忽然有些好奇,如果面前這個年輕人知道那些人的存在,還會不會如此鎮定?
大蛇丸看了看山椒魚半藏不停晃動的眼珠,露出了一個貌似友善的笑容。
“如果半藏大人是在盤算著和砂隱巖隱做交易、并以此為籌碼和木葉對抗的話,可以暫時放一放這個想法了。”
山椒魚半藏的眼珠立刻僵住,心事被猜中,這讓他像肉里扎了刺一樣難受。但更重要的是,對方既然想到了這一步,又會對此做出什么防備?
他立刻警覺起來,未知的事物總是令人恐懼,行走在光與影之間的忍者比普通人更能體會到這一點。
“不要太緊張,半藏大人。”大蛇丸笑道,“雨隱村已經被木葉打了一回,沒什么有價值的目標了,所以你不用為村子的安全擔心。”
山椒魚半藏沒工夫計較對方語氣中的嘲諷,繼續緊張地思考著。
大蛇丸對此十分不屑,在他眼里現在的雨之國就是個篩子,到處都是漏洞。與其想哪里有漏洞,倒不如先想想哪個目標價值最高來得方便。
沉默了一會兒,大蛇丸忽然又開口道:“算了,半藏大人,別費那個腦子了,我直接告訴您吧。”
“你說!”山椒魚半藏喘著粗氣,厲聲低吼。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大蛇丸說了句神棍的話,然后正色道,“……您可以回頭看看。”
山椒魚半藏立刻扭頭,一道火光照耀著濃煙,正從雨隱村的另一邊熊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