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軍趁勢收復檀州、薊州,唯有灤河下游的盧龍、平州仍然為契丹軍所據,仍然還是后患。晉軍以少勝多,契丹三十萬大軍折損了將近七、八萬人,耶律阿保機遭受這場損失,暫時打消了南下爭雄的念頭,轉而全力東向,去對付渤海國。
這次戰役,只不過是與契丹戰爭的開始,雙方之間長期的對抗,還遠未到結束之時。
李繼岌因功被晉王任命為山北五州留后,暫時代理山北軍政事務。
李繼岌親往幽州,用兩千匹軍馬向周德威和李存審討要交換來了兩萬余契丹戰俘,準備用這些人在山北大興土木。
他帶著三千親軍連同三千多蕃兵押解著萬余契丹戰俘開始北返,實際上這些戰俘中真正的契丹人很少,大多都是契丹人原來從幽州擄走的漢軍,還有被其吞并的突厥、羌、阻卜和吐谷渾人。
這些人在契丹統治下也和奴部差不多,所以逃跑的意愿并不大。
李繼岌原來是想沿盧溝河峽谷通道北行,主要是想考察一下有無修建水壩的可能性。后來發現這一帶地勢險峻,水流激蕩,以目前自己的能力,絕無可能在這里建起攔河水壩來,所以就放棄了這一想法。進了峽口,就又改稱之為桑干河了,其實許多記載里,把盧溝河還是繼續稱作桑干河。
這從幽州北行,還是走南口,過居庸關這條道路要平坦順暢得多。
媯州老城位于后世官廳水庫中央的位置,由于修水庫給淹沒了,才又將懷來縣城向西北遷移到了后世所在的位置。
李繼岌走到新州,就走不動了。
哪有那么容易,現在這里留下滿營的傷兵,不養好了是沒法返回云州的。
李繼岌從幽州回來時,那些傷口沒感染的,已經基本上養得差不多了,而傷口不幸感染的,有一半硬抗了過去,活了過來,另一半就沒救了。
這也沒有辦法。
死亡率大概有不到十分之一,雖然比原來要強了好多倍,但是四百多人的死亡數據還是讓李繼岌感到有些驚心。
李繼岌把自己所修建的第一座堡城地點選在了現在還是一片山窩草場的張家口。
不過卻不是后世張垣城的地點,而是更往南,建在了山口外面。
他覺得后世張垣古城所在的山窩子似乎可以建成一座巨大的水庫。
隨軍的工匠們對于唐明莊園的的許多施工器械都很熟悉了,比如吊桿,擁有木制滑輪組裝置的旋轉吊車,雙人就能操作的簡易滑輪式打夯機,另外就是大量的木工機械和工具,使得整個的筑城和修壩進度提高了很大一塊。
原本一片荒涼的大清河河谷兩岸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座大工地,這片山窩的北段大清河谷山口處,正在修筑攔河大壩。而在山窩的南口外,一座黃土夯筑而成的城池已經是初具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