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是我?”柳劍臣已經冷靜下來,轉頭看著白胡子老頭,問了一句。
老頭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了捋那一撮白胡須,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說道:
“這世間中有一種人,命里八尺,但求六尺足矣,還有一種人,命里八尺,卻要求一丈。”
然后老頭轉頭看著柳劍臣,問道:“你以為你是哪種人?”
柳劍臣白了一眼白胡子老頭,慪氣說道:“老天給我幾尺我就接幾尺。”
白胡子老頭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
“道門講緣,佛門講因,我找到你,或許算是一種緣。”
他略停頓了一下,雙眼瞇起,繼續說道:“你要繼續自己的使命,大概是受了佛門的因吧!”
“我留下來也行,但是我要做一名讀書人,一名真正的讀書人。”柳劍臣突然正色道。
白胡子老頭聽了柳劍臣的話,像是來了興趣,微笑地看著他,問道:“那你以為什么樣的讀書人,才是真正的讀書人?”
柳劍臣冷冷地說道:“至少不是我以前的那種。”
“也可以!”白胡子老頭點了點頭。
柳劍臣伸出一只手到白胡子老頭面前,說道:“拿來。”
“什么?”白胡子老頭裝作一臉不懂的樣子。
“你不給我點什么,我怎么做讀書人?”柳劍臣瞪著眼睛看著白胡子老頭。
誰知白胡子老頭耍賴道:“讀書人是你自己要做的,你自己拿去。”
柳劍臣收回伸著的那只手,轉身走到一邊。
白胡子老頭收起笑容,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拱手對著柳劍臣行了一禮,正色說道:“不管怎樣,記住你今天的話。”
柳劍臣一臉詫異地看著白胡子老頭反常的舉動,正想問他,冷不防白胡子老頭對他一腳踹來,柳劍臣被一腳踹下了云彩,往深淵掉落下去。
“你大爺……”
柳劍臣慢慢睜開眼睛,入眼的是灰色的帷帳,柳劍臣感覺自己在一點一點的恢復知覺,如魂魄在慢慢回歸身軀一般,他身上蓋著一床很輕很薄的錦絲被單,很柔軟。
他躺在一間很大的屋子里,房間里的擺設很新穎,也很奢華,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光影中顯得五彩迷離。
“公子,你終于醒來了。”柳劍臣的眼前出現一張笑臉,眼角皺紋縱橫,一雙眼睛里透著喜悅。
“大叔,我這是在哪里?”柳劍臣完全清醒了過來。
中年大叔躬身站在床邊,一臉笑容地說道:“公子,這里是聽雪別苑。”
柳劍臣支起身來,中年大叔見狀,趕忙伸手過來扶住。
“這里是揚州嗎?”柳劍臣臉上露出問道一絲笑容問道。
中年大叔給柳劍臣背后墊上一個靠枕,然后弓腰站在床前,笑著說道:“公子,這里是太華城。”
“太華城?”
柳劍臣心里一驚,自己到底昏睡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