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轉頭看到柳劍臣站在廊間,忙站起起身來,口中邊說著,邊從各色花盆叢中走出來。
“燕大師,柳泉一別,已經有一年多了。”柳劍臣拱手行禮說道。
燕赤霞上下打量了一下柳劍臣,然后點了點頭,稱贊道:“你小子比在柳泉的時候,變得踏實多了。”
說完燕赤霞又一把抓住柳劍臣的手,拉著他來道各色花盆前,興奮地說道:“來看看我種的花,怎么樣?”
柳劍臣一臉為難地說道:“燕大人,我可不懂花,你讓我看,怕是要說出外行話來了。”
燕赤霞聽后哈哈大笑起來,然后說道:“那你知道我這里什么花種得最多嗎?”
柳劍臣睜大眼睛,巡視了一圈,然后說道:“好像是蘭花和菊花最多。”
“不錯,蘭花和菊花同是花中四君子,有道是素心如蘭,講的便是人的心要如蘭花一般純潔,不失本心。”燕赤霞悠然說道。
柳劍臣聽后,便好好注視起蘭花來,剛才燕赤霞所說的不失本心,這是自至真道人提醒他后,他一直在思考的。
燕赤霞見柳劍臣注視起花來,便又說道:“再說這菊花,曾有位古人稱贊它芳熏百草,色艷群英,這不就是為我們這些讀書人立的榜樣嗎?”
燕赤霞說著,眼里流露出癡迷的神色來。
燕赤霞領著柳劍臣,將他種的花都談論了一番,才拉著他來到西軒,并吩咐下人煮茶。
柳劍臣介紹了李典常,李典常向燕赤霞行禮后,便坐在柳劍臣的旁邊。
“柳兄弟,今天怎么想起來我府上了?你到京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吧?”分賓落座后,燕赤霞便問道。
“如果不是至真道人跟我說,我哪知道你在這京城做大官,要早知道的話,我早來你這蹭吃喝了。”柳劍臣笑著說道。
李典常沒想到柳劍臣居然和燕赤霞是老相識,心里頓時對他又高看了幾分。
“來,喝茶。”燕赤霞招呼著。
三人坐了一會兒后,李典常見他們倆話說不開,便想到是自己這個外人在旁,于是便站起來,拱手道:“公子,燕大人,我出去一下,你們聊。”
待李典常出去后,燕赤霞收回目光,說道:“你這個管家很懂察言觀色。”
柳劍臣向門口看了看,苦笑道:“哪是我的管家,我也只是在聽雪別苑暫居而已。”
“小師弟,你這個駙馬做得如何?”燕赤霞突然間改了稱呼,稱呼柳劍臣為小師弟。
柳劍臣端起茶杯正準備喝茶,聽到燕赤霞稱呼他小師弟,頓時抬頭一臉詫異地看著他。
“至真道人是我的師父,算是你的師兄。”燕赤霞補充道。
柳劍臣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茶,然后說道:“那你可叫錯了,我沒有拜他為師呢。”
燕赤霞笑了笑,說道:“師父連那么重要的東西,都傳了給你,他對你可比對我好多了,在他心里,早把你認作他的徒弟了。”
柳劍臣回想起至真道人的形象和作風,搖了搖頭,這樣的師父,真的不敢恭維,不過這事也不便當著燕赤霞的面說,更不便爭論是不是他的徒弟。
“真是想不到,咱們居然還有這層緣分。”柳劍臣笑道。
“師父他老人家,其實過得也不好。”燕赤霞說完嘆了一口氣,有些感慨起來。
“怎么了?”
“今天先不說這個,以后你會知道的。”
燕赤霞喝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又給兩人都斟滿,然后又問道:“師弟,你今天上我這兒,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