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抹亮光,消失在了天邊,天空便暗淡了下來,如一張巨大的黑色幕布,把整個世界給籠罩住了,幕布上懸掛著無數的米粒熒光,那是閃耀的星星。
柳劍臣沿著一條小路走著,路兩邊的荒草,埋過了人的頭頂,荒野山嶺,空寂孤冷的,好在兩人都是仗劍修行的修士,這樣的環境,也不感到害怕。
為了不顯得寂寞,柳劍臣時不時找話與背上的秦月魄說,不過秦月魄不怎么待見他,往往是他說三句,秦月魄才會應上一句。
柳劍臣知道秦月魄還在生他的氣,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記得在渾元峰上,第一次見到秦月魄時,她便對他完全忽視了。
或許,在她心里,就沒有注意起他這種沒有什么身份,也不特別的人。
“我好像確實挺普通的。”柳劍臣自己想到。
不過,那又怎樣,一樣可以青春年少,笑顏如花;一樣可以踏歌長行,喝烈酒騎烈馬。
“風吹裙擺起,馬驚鴻雁飛,一壺烈酒半身隨,誰識孤行滋味。”
柳劍臣突然扯開嗓子,高聲唱起來,荒野中,他的聲音遠遠傳了出去,驚得不知名的野鳥呱呱直叫。
“什么破歌,鬼哭狼嚎的,吵死了。”背上的秦月魄埋怨道。
“師姐,你見過鬼哭,聽過狼嚎?”
柳劍臣故意問道,好不容易引動了她的尊口,他可不想讓她又快速沉默下去。
“剛才不就聽到了嗎?”
柳劍臣嘿嘿笑了幾聲,繼續說道:“師姐,這荒山野嶺的,也不知道哪里有人家,要是找不到過夜的地方,我就這么背著你一直走好了。”
秦月魄哼了一聲,說道:“你想得倒美,如果你再找不到落腳的地方,舊賬新賬一起和你算。”
柳劍臣聽了,頓時叫起屈來:“師姐,你這就不講理了,之前那事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跟你道過歉了。”
秦月魄又冷哼一聲,說話的語氣更冷了:“流氓!”
“我不是流氓!你怎么這么不講理啊。”柳劍臣辯解道。
“講什么理,我是師姐,我說的話,就是理。”
“行,都聽你的,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柳劍臣只好投降,這次他明白了一個道理,跟這位師姐講理,那是自討沒趣,唯一的辦法,就是閉上嘴,什么都不要說。
人家司馬貞娘同樣是師姐,雖然樣子冰冷了一些,但是也不像她這樣蠻橫。
想到司馬貞娘,柳劍臣的心里涌出了絲絲甜蜜,劍湖邊發生的事情,讓他回味無窮。
“不知道她此刻在哪里?為什么自己沒和她落在一個地方呢?”
柳劍臣一邊走著,一邊胡思亂想。
“怎么不說話了?”秦月魄突然問道。
“是你說我的聲音像鬼哭狼嚎的,這荒郊野嶺的,天又黑了,我怕嚇著你。”
見柳劍臣的話中帶著怨氣,秦月魄哼了一聲,說道:“小氣鬼,說說就生氣了,一個大男人比個女子的氣量還小。”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柳劍臣打定主意,不去和秦月魄去爭論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