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心里生出一股厭煩,在她眼里,眼前的男子就是一紈绔子弟,仗著出身好,長得有幾分樣貌,便不學無術,成天東游西逛,專以勾搭良家少女為樂。
“姑娘,請恕在下的唐突之舉,我叫曾子常,家住中庸城里,請問姑娘芳名,家住哪里?”曾子常依舊不死心,滿臉堆笑地說道。
秦月魄不耐煩到了極點,正想出聲呵斥,突然轉念一想,自己身為劍宗弟子,乃是一名修士,又何必與這凡人去置氣呢,于是微笑道:“你真想和我交朋友?”
見秦月魄松口了,而且臉上還露出了動人的笑容,曾子常頓時大喜,忙把頭點得跟個小雞啄食一般:“能與姑娘交朋友,子常夢寐以求。”
“也行,你明日晌午在中庸城里最名貴的酒樓,擺上一桌酒宴,就算是慶祝我們成為朋友,怎么樣?”秦月魄說道。
曾子常毫不猶豫答應道:“那子常明日便在克己街的聞道樓,擺上一桌酒宴,與姑娘一起喝酒聽曲,解文賦詩,如何?”
“好,就這么定了。”秦月魄笑道。
曾子常忙拱手行禮,口中道:“一言為定。”
等他起身看時,秦月魄早走出幾步遠了,他忙揮手喊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家住何處?”
秦月魄頭也不回地說道:“明日見面,一并告知。”
曾子常用折扇用力在手上拍打了一下,心中狂喜,不能自抑,如不是顧及自身的形象,他都要忍不住跳起來,然后大吼三聲,以表達自己內心的喜悅之情。
他朝遠處亭子里的同伴,做了一個“一切妥當”的手勢,然后整理了一下冠容,慢步走回亭子。
當天,曾子常就叫人去把聞道樓三樓最名貴的雅間預訂了下來,并且吩咐做一桌聞道樓最名貴的酒菜。
第二天,曾子常一番精心打扮,直到看著銅鏡里的模樣,連自己都有些著迷時,才領著兩名隨從登上馬車,往克己街上的聞道樓駛去。
他滿心歡喜地走入聞道樓,掌柜的告訴他,他說的那名姑娘還沒有到,曾子常便去了三樓雅間,一邊喝著茶,一邊想著待會秦月魄來了,怎么打招呼為好,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如何在秦月魄的心里留下好印象。
他越想心里越高興,禁不住吟詠起詩來: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然后將手中杯里的茶,一口喝干,頓感心情無比舒暢。
已經到了晌午時分,卻依舊沒有見到秦月魄的身影,曾子常叫兩名隨從都去到街上迎接,他怕秦月魄找不到聞道樓。
兩名隨從幾次回來稟報,都說沒有看到秦月魄的身影,眼看著晌午過了,曾子常開始有些坐立不安起來,但還是在心里安慰自己,如此仙子般的人物,怎么會欺騙自己呢,斷然不會的。
他倚窗而立,睜大眼睛看著街上來往的人群,心里一直盼望著,能在人群中看到那個不染紅塵的身影,以至于只要看到與秦月魄昨天穿的衣服顏色接近的女子,他心里都會狂喜一陣,不過當看清容貌后,心里又是一陣失望,如此這般,在希望與失望的轉換中,曾子常一顆火熱的心,變得冰冷了,一個他一直不愿意承認的實事,真真實實的發生了。
那名如仙子般的女子,并未對他生出好感,只是借機戲耍了他一番而已。
曾子常一臉失落地回到自家的高深大院中,誰叫都不理會,院子中擺著一張躺椅,他木然地躺了上去,就在他的后背接觸到躺椅時,突然彈跳而起,臉上露出喜色,因為他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或許那名仙子有事耽擱了,才沒來赴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