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眼看夕陽西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了,深秋時節,這君子國的北部大山里,已經是寒風呼呼,一副寒冷頹敗的景象了。
好在柳劍臣三人都是脫離平凡之胎的修士,這點寒冷倒是不放在心上,不過每晚過夜,商雪雁還是要找一處能藏身的所在,要么是山野獵人的臨時木屋,要么是荒廟野祠,最不濟也得尋一處山洞過夜。
“雪雁師姐,你看前面有一座山神廟。”蕭夢鈴突然說道。
柳劍臣正從后面趕了上來,手里拿著一個皮制水袋,聽到蕭夢鈴的話,忙順著蕭夢鈴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條石階淹沒在荒草枯枝中,沿著石階而上,在參天大樹之下,露出了一角屋檐,像是一棟古樸的建筑。
眼看天色晚了,三人便決定去山神廟中過一夜。
柳劍臣走在前面,手里握著驚蟄劍,左右揮砍著枯枝荒草開路,看到柳劍臣的舉動,走在他身后的商雪雁頓時眉頭深皺,劍宗的鎮派之劍,被柳劍臣如此糟蹋著,看他還一點都不心疼,不過她也沒有作聲。
到了山門前,只見磚瓦砌的山門已經坍塌了,連帶著周邊的院墻,也已經頹敗成了斷墻殘垣,不過院墻內的建筑還相對完好。
這座深藏在這大山里的廟,不知道已經荒廢多少年了。
柳劍臣仔細看了看,說道:“這不是山神廟,而是一間寺廟。”
“不是山神廟?柳師弟,寺廟是什么?”蕭夢鈴疑惑道。
這下輪到柳劍臣一臉驚訝了,他仔細地看了一眼蕭夢鈴,又轉頭去看商雪雁,蕭夢鈴一臉好奇不似作偽,商雪雁則冷靜地看著古寺廟。
柳劍臣又轉頭對蕭夢鈴說道:“蕭師姐,你不知道寺廟?不知道和尚?”
蕭夢鈴搖了搖頭,說道:“我出生在流洲,很小的時候就上了蜀山,一直待在山上。”
柳劍臣依然驚訝地看著蕭夢鈴,問道:“那你知道釋家嗎?”
“這個我在劍閣中收藏的典籍中看到過,說那是婆娑洲的一個教派,教里的人都剃著光頭,打著赤腳,而且還不吃葷腥,不喝酒。”蕭夢鈴高興地說道。
柳劍臣指了指眼前的建筑,說道:“這個寺廟就是那些剃著光頭的人建的,就好比咱們的道觀一般,只是里面供奉的神靈不一樣。”
一直默默不做聲的商雪雁突然說道:“這棟寺廟有些古怪,咱們多加小心。”
“是嗎?我怎么沒看出來?”柳劍臣剛說完,心里就后悔了,又一次暴露了他的無知。
不過商雪雁卻不如秦月魄那般對他產生奇怪,而是說:“你入劍宗時日尚淺,望氣辨魔的神通還沒有學,因而看不出來。”
柳劍臣有些汗顏道:“是!是!”
走進山門內,只見院內枯葉滿地,藤草蔓蔓,大殿前的石階上,卻干凈得很,連一片枯葉枯枝都沒有,柳劍臣當時就感到奇怪,心里不覺留意起來。
他輕輕推了一下大殿的門,大門應手而開,一股霉臭氣撲鼻而來,里面還夾雜著濃濃的灰塵氣息。
大殿內朦朦朧朧的,不過柳劍臣還是瞧得真切,殿內竟然空蕩蕩的,只有在東邊設著一個神臺,上面立著一個怒目圓睜的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