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劍臣他們跟著一名侍女來到二樓西邊的回廊,落坐后,柳劍臣嬉笑道:“師姐,你怎么知道我想喝酒了?”
商雪雁又橫了他一眼,冷笑道:“我還知道他們在談論你。”
柳劍臣一愣,不知道商雪雁指的是什么,他順著商雪雁的示意認真去聽,果然這諾大的酒室中,三三兩兩的都在說著“獵魔人”的話題。
像是說最近天鳳城里出了一名自稱獵魔人的劍客,這名劍客都是夜間出現,只要是不平之事,他都要出手來管,不知道有多少欺男霸女為非作歹之徒,受到了獵魔人的懲戒。天鳳城中出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案子,府衙偵破不出來,卻一一被那獵魔人給偵破了,據說他還真斬殺了幾頭禍害人的妖魔。
那些談論的人豎起大拇指,直叫喊著大快人心。
柳劍臣略微聽了聽,然后伸過頭去,低聲嬉笑道:“師姐,你不會認為那個叫什么獵魔人的是我吧?不過聽他們說,這個獵魔人還真是一身俠義,叫人佩服。”
商雪雁白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她端起案幾上的茶慢慢地喝著,像是認真在聽周邊酒客的談論,把柳劍臣晾在一旁。
柳劍臣見商雪雁沒有說話的興致,只好把幾句準備好的說辭,又全部咽了回去,聽到絲竹聲悠悠揚揚的傳來,便轉頭看向樓下的舞臺。
他的目光頓時就給吸引住了,像鳳緣閣這樣的酒肆熱鬧之處,柳劍臣這輩子是第一次進來,如是放在以前,他是想都想不到,世間居然還會有這樣的好去處。
輕歌曼舞,絲帶飄飄,舞姬曼妙的身姿,用一個個絕妙的舞姿展露出來,引得周邊的酒客垂涎欲滴,分不清是舞助酒興,還是酒助看興。
突然,柳劍臣發現一個舞姬沖他嫵媚的笑了一下,同時配合舞姿伸出的一只手,似乎遙遙的向他虛指了一下,柳劍臣也回應了一個笑容,只是下一刻,那笑容就僵在他臉上了,他認出了那個舞姬,竟然是那個救過他的叫宮盈弱的女子。
這一發現,讓柳劍臣震驚不已,竟然到哪里都能遇到她,只是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從她兩次救自己來看,似乎對自己沒有惡意。
“公子,怎么了?”
柳劍臣臉上驚訝的一幕,正好被商雪雁看到了。
“發現了一個熟人。”柳劍臣示意了一下舞臺那邊。
“那個宮盈弱還記得吧?”柳劍臣又問道。
“竟然是她?”商雪雁略有些驚訝道。
這時,有侍女來上酒菜,一名嬌小的女孩跪坐著,然后拿起酒壺將兩人的酒杯斟滿,輕聲說道:“請慢用。”
然后就跪在一旁并沒有起身離開,商雪雁喝完一杯后,對那名侍女冷聲道:“你下去吧,我們不用伺候。”
那名嬌小的侍女微笑點頭,然后默默退走了。
柳劍臣忙拿起酒壺去斟酒,卻被商雪雁給攔住了,然后看著他說道:“公子,以后切莫再單獨行事了,那樣太危險了。”
柳劍臣沉吟片刻,放下酒壺說道:“你們總說有危險,這也不行,那也不能,那我們習劍做什么?就為了去做一些什么危險也沒有的事?”
商雪雁一愣,沒想到柳劍臣會說出這樣的話,頓時沉默起來。
柳劍臣心里生出一股莫名氣,像是被憋了很久的悶氣,被商雪雁的一句話給引發了,他自斟自酌著,喝酒如喝水一般。
商雪雁抬眼偷看了一眼柳劍臣,見他繃著個臉,一臉的不高興,不停地喝酒出氣,便小聲道:“公子,我不是那個意思。”
柳劍臣揮了揮手,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看商雪雁,原來他幾杯酒下肚,像是“酒如愁腸愁更愁”一般受了酒的催化,心里的那股莫名氣竟然更大了一些。
他心里有一股沖動,真想扔下這個什勞子的宗主,然后一走了之,去過他逍遙自在的日子,再也不用這么縛手縛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