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竺碰了一鼻子灰,還被孫策鄙視了一回,臉漲得通紅卻無可奈何,只得一甩袖子,揚長而去。見習竺狼狽,孫賁、黃蓋等人出了一口惡氣,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兔死狐悲,習竺受辱,龐山民也覺得無趣,忍不住說道:“校尉,這可是關乎生死的大事,不要爭一時的意氣。”
孫策沉下了臉。“龐君,你如果愿意與我等共事,就體現你的價值。如果你不屑與我等為伍,大可回魚梁洲去,學令尊耕讀自娛,修身養性。你身為長史,不為將軍出謀劃策,卻冷言冷語,是何居心?”
龐山民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他盯著孫策看了半晌,霍然起身,向孫堅拱拱手。
“山民無能,不敢耽誤將軍大事,就此告辭。”
孫堅正想說話,孫策給他遞了一個眼神。孫堅只好把涌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來,默然不語。龐山民見狀,氣得一甩袖子,昂著頭,大步出帳。只是頭昂得太高,出帳的時候碰到了帳門,淄冠被碰掉了,頭發散了開來,原本昂揚的神情頓時有些狼狽,引得一陣哄笑。他臊得面皮通紅,撿起冠,落荒而去。
韓當拍著案幾大笑,黃蓋等人也忍俊不禁。
“伯符,這又是何苦呢。”孫堅嘆了一口氣。“行了,不相干的人都走了,你說正事吧。”
孫策明白孫堅是為自己解脫,但他趕走龐山民卻非一時沖動。襄陽豪強口是心非,表面上低了頭,暗地里卻和蒯越互通聲氣,大戰在即,不把他們趕走怎么行。如果作戰部署被他們透露出去,那還怎么打。
孫策起身走到斥候面前。“曹操的前鋒將領是誰?有沒有騎兵?”
斥候搖搖頭。“沒看到成建制的騎兵,前鋒主將姓夏侯,具體叫什么,目前還沒打聽到。”
“大概有多少人?”
“從旗幟看,三千人左右。”
“行軍速度如何?”
斥候想了想。“非常快,幾乎全程急行軍。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一日可行百余里。”
孫策點了點頭,轉向孫堅。“將軍,如果我猜得不錯,領軍的將領應該是夏侯淵。他不恤體力,一路急行而來,為的不是攻擊我軍,而是給蒯越打氣。曹操率領的主力在后面,為了防止后將軍派兵截擊后路,他一定會保持體力,隨時準備接戰。因此,他和夏侯淵之間至少相差百里,甚至有可能是兩百里。”
在座的孫賁等人雖然算不上什么名將,卻都是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將,一聽孫策的話就明白了。夏侯淵率領的前鋒太突前了,和主力之間的距離有點大。韓當一躍而起,大叫道:“將軍,這個夏侯淵是送上門的菜啊,我們吃了他。”
孫堅笑了。他看著孫策,欣慰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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