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侍從按著刀,結成防守陣型,慢慢向前移,眼神不敢離開典韋片刻。典韋一動不動,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黃猗見狀,大叫道:“孫伯符,讓你的部下讓路,他不讓,我們怎么過去啊。”
孫策淡淡的說道:“子固,給黃君讓步。”
“喏。”典韋側身讓開,一雙虎目從黃猗臉上一閃而過,落在那幾個侍從臉上。“他過去,你們留下。”
黃猗頓時急了。“為什么?”
孫策朗聲笑道:“黃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是來拜見你過世的丈人,又不是要趁火打劫,帶他們干什么?怎么,你擔心有人對你不利?你也未必太小心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去。黃猗面前的侍從剛要攔他,典韋哼了一聲,周圍十余名義從齊唰唰的拔出千軍破,一時間寒光閃閃。
黃猗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他的侍從也變了臉色,沒人敢動。他們都是有戰斗經驗的人,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這些人雖然個個有傷在身,但一看那氣勢就知道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跟他們動手基本和送死差不多。剛才同伴被典韋一拳打倒的情景,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孫策伸手將黃猗從人堆里拽了出來,拉著他上了堂,進了內室。黃猗幾乎被他拖著走,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跪在袁術遺體面前的袁權看了一眼就把眼神挪開了,就像不認識黃猗似的。
看到袁權那張冷漠的臉,黃猗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他嚅了嚅嘴,想罵幾句解解氣,可是話在嘴里打滾,就是不敢罵出聲來。剛剛被孫策抽了兩個耳光,他的臉還腫著呢,現在再惹孫策,誰敢保證孫策不會殺了他給袁術陪葬。
算了吧,和這些人計較不值當。
黃猗走到袁術遺體面前,敷衍了事的拜了兩拜,轉身就要走,卻被孫策一把摁住了。
“你去哪兒?”
“我……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管得著嗎?”
“當然管得著。”孫策提起革囊,在黃猗面前晃了一下。黃猗的眼睛頓時直了,跟著革囊來回晃動,就像狗看到了骨頭一樣。孫策笑笑,又將革囊收了起來。“袁將軍臨死之前,將后將軍和荊州刺史的官印留給了我,一片至誠,我感激不盡。不過,這任務實在太重了,我擔心我承受不起。黃兄,你愿意幫我嗎?”
黃猗心頭一顫,立刻有些口干舌燥,眼神中多了一絲貪婪。“我……怎么幫你?”
“只要黃君有心,怎么幫都行。”
黃猗心跳如鼓,原來就不怎么直的腰不知不覺的又彎了幾分,臉上也多了充滿諂媚的笑容。他咽了口唾沫。“孫將軍,我自幼攻讀圣賢書,不敢說五經貫通,至少是皆有涉獵。帶兵打仗的事我不懂,這六百石的荊州刺史……我也許可以代勞。”
袁權忍不住插嘴道:“一派胡言,你是江夏人,如何能做荊州刺史。真愿意出仕,不如在南陽做個掾吏,積累一點經驗,將來再謀個一縣令長。”
黃猗臉色一沉,剛要說話,孫策攬著他的肩膀哈哈一笑。“黃兄,別跟婦人一般見識,我們一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