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招倒吸一口冷氣,起身就向外沖,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取下掛在床頭的戰刀,同時呼叫衛士幫他披甲,剛叫了兩聲,帳門一掀,有人闖了進來。
“快,為我披甲。”
“不用這么麻煩了。”一個聲音在背后響起。
路招一怔,隨即肩頭一沉,一道寒意滲入脖頸肌膚,讓他透體生涼。路招屏住了呼吸,連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慢慢舉起手。有一只手從他身后伸了過去,取過了他手中的戰刀。
“好刀,居然是南陽產的三十煉,你是怎么弄到的?”
這一次,路招確認了,這個聲音很陌生,不是他的親衛。他慢慢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精美的胡須。他抬起頭,看到了一張英氣勃勃的臉,劍眉朗目,尤其是那對眼睛,明亮而充滿戲謔。
“足下是……”
“東萊太史慈。”
“太史慈?”路招驚訝不已。太史慈不是在東平么,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他腦子里一閃,忽然明白了。發現斥候失蹤后,他曾經派人四處搜羅過,希望能借此確定孫策的位置。孫策的斥候都是騎兵,應該能發現馬蹄印,但他一直沒有找到馬蹄印。
現在他明白了,截殺斥候的不是孫策麾下的騎兵,而是眼前的太史慈,據說他有一手百步穿楊的神妙箭術,對付幾個斥候自然是手到擒來。可是太史慈麾下有上萬人,他怎么可能悄悄的潛到附近?
“你什么時候來了亢父?多少人馬?”
“昨天。”太史慈微微一笑。“對付你還需要多少人馬?我只帶了三百親衛。路文舉,你的部下太松懈了,如果早知道這么輕松,我連親衛都不用帶,一個人就能搶了朱休穆的功勞。”
“誰在背后說人是非?”朱桓應聲而入,手里提著血淋淋的戰刀,看得路招一陣心驚肉跳。朱桓掃了路招一眼,見路招臉色蒼白,額頭全是冷汗,不禁撇了撇嘴,唾了一口唾沫,一臉不屑地說道:“原來是個書生。將軍真是小題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