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綱,你這些天忙什么呢?”趙溫試探著問道:“是回鄉過年了嗎?”
張纮笑笑。“我這一個多月只忙了一件事,選擇立都之地。”
“立……都?”趙溫的臉色有些尷尬,訕訕地說道:“連子綱都覺得大漢不能中興了?”
“大漢能不能中興,我不敢斷言,但孫將軍功業若此,建國則是必然。”張纮頓了頓,又道:“子柔兄,我是奉命來與你談判的,有些話遲早要說,我就直言當面了。要我看,大漢中興的可能性雖不能說沒有,但極小,略近于無。”
“哦?”趙溫不置可否。
“子柔兄,你覺得孫將軍與天子相比,優劣如何?”
趙溫嘴角微挑,撫著胡須,淡淡地說道:“子綱對天子了解多少?”
“我雖然沒見過天子,但天子是什么樣的人,我還是略有耳聞的。我聽說他隨荀彧學經史,隨皇甫嵩學兵法,身邊又有王越、史阿等劍客輔導劍法,還向陳王寵學習射藝,算得上少年英俊,文武雙全。”
“那子綱覺得孫將軍除了年長幾歲之外,又有什么優勢可言?是家世,還是學問?”
張纮笑了。“家世?高皇帝不過是一個亭長,光武帝不過是個農夫,有什么家世可言?袁氏倒是四世三公,官渡之戰,袁紹不是一樣一敗涂地,傷重而亡?”
趙溫尷尬地笑了兩聲,耷拉下了眼皮,不敢和張纮對視。
“學問又是什么?五經還是諸子百家?”
“難道這些都不是?”
“是,也不是。”
趙溫驚訝地看著張纮,有些陌生的感覺。眼前的張纮和他了解的張纮似乎不太一樣了,居然說五經不是學問了。他可是一個學習儒家經典多年的名士,怎么會這么說?
“當年在洛陽偶游白馬寺,曾聽一浮屠道人說過一個故事。子柔兄可有興趣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