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游荔驚訝地看著殺來的漢軍騎士,用力揉了揉眼睛。
這些騎士是從誰的部下,為什么會有如此精良的裝備。特別是迎面殺來的這隊人馬,不僅人人有盔有甲,而且這些盔甲并非以前見過的款式,看起來就非常精神。
宴游荔抬起頭,看看遠處的戰旗。他不認識這面戰旗,猜不出是漢人的哪位將軍,至少涼州這邊沒見過。難道漢人皇帝又派了什么厲害的將軍來?
宴游荔疑惑的時候,漢軍已經殺到兩百步以內。鮮卑人和呂布糾纏了半天,隨身攜帶的箭已經射得差不多了,來不及補充,只能挺起長矛,揮起戰刀,短兵相接。
馬超一馬當先,挺矛殺入,長矛抖動,轉眼間連挑兩人,當者披靡,身后的羽林郎見了,士氣大漲,挺矛刺殺,策馬沖鋒,丁丁當當的脆響不絕于耳,慘叫聲此起彼伏,雙方都有騎士受傷落馬,有的隨即被奔馳而來的戰馬踩中,有的縮起身體,抱著頭,乞求上天的垂憐。
漢軍憑借著鐵甲、長矛的優勢奪得先機,不斷向鮮卑人的陣勢深處挺進,馬超沖鋒在前,面前無一合之將。在他的率領下,來自三輔和涼州的羽林郎迅速適應了戰場,號呼而戰,勇不可當。
雙方錯身而過,繼續向前殺進。羽林郎損失有限,借著兩陣之間的空間,迅速調整陣型,以馬超為鋒,形成矢形陣。大部分騎士都見了血,卻沒有人害怕,反倒更加興奮,熱血上涌。
“如何?”馬超抬起手臂,抹去臉上的鮮血,大吼道:“還能戰否?”
“能!”羽林郎轟然應喏。
馬超哈哈大笑。“那就再殺一陣,讓他們看看誰才是真正的精銳。”
“喏!”
“殺!”馬超昂起頭,看了一眼戰場的形勢,找到繪有野狼標志的戰旗,撥轉馬頭,調整方向,向宴游荔殺去。羽林郎緊隨其后,殺氣騰騰,士氣如虹。
天子跟在馬超后面,看著馬超與敵軍交鋒,沒一會兒,就有鮮卑騎士從馬超陣中沖出,迎面殺來。天子有些緊張,舉起手中的長矛,剛要說話,耳邊一聲弦響,一枝羽箭破風而去,飛躍數十步,正中沖在最前面的鮮卑騎士胸口,騎士身體一晃,與一名羽林郎相撞,羽林郎挺矛將他挑落馬下。
“轟!”雙方陣勢交錯,無數身影飛速撲來,長矛、戰刀,紛紛起落,馬蹄聲、喊殺聲,瞬間淹沒了天子。天子眼前一片混亂,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面貌,耳邊轟鳴,根本聽不清是什么聲音。他舉著長矛,卻來不及刺出,只知道隨著隊伍向前沖。
“陛下小心!”呂小環伸手扶住天子的肩膀,大聲提醒天子。她看到天子臉色蒼白,身體起伏越來越大,別說殺敵了,一不小心甚至可能從馬背上摔下去。
“哦,哦。”天子忽然驚醒過來,隨即羞愧難當,雙腿夾起馬腹。他定了定神,深吸了兩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想著這些年在上林苑演兵積累的經驗。
虎賁王越帶著十幾個虎賁郎沖在天子左右,作為天子近侍,他們也裝備了最好的甲胄,王越手里也提著一根長矛。他以劍術聞名,長矛使得也不錯,接連挑殺兩名沖到天子面前的鮮卑騎士,干凈利落,一擊斃命。在他們的保護下,天子雖然身處陣中,卻沒有多少和鮮卑騎士短兵相接的機會,只有零星的箭矢射到,躲得盔甲丁當作響,有一枝箭射入甲胄縫隙,卻被里面的金絲錦甲擋住,未能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