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準備一下。”
“還要準備?”
“當然,跳胡舞,當然要穿胡服。”甄宓擠擠眼睛,起身去了。
孫策看著甄宓雀躍的背影,很是驚訝。至于么,這么開心?看來這胡旋舞一定很驚艷。若非有把握一鳴驚人,她不會這么興奮。
“待會兒好好看,阿宓為了練就這胡旋舞,可是吃了不少苦頭。”袁權含笑說道:“我看著都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練出來的。”
一直端坐著沒怎么說話的袁衡也說道:“阿宓看似柔弱,實則心性堅韌,有燕趙烈士風氣。她將來的成就可不僅僅是能歌善舞。大王可有安排?”
看著袁衡一本正經的說話,孫策忍不住想笑,坐直了身子,啞著嗓子,以深厚的男中音一本正經地說道:“敢問王后有什么建議?”
他本來斜倚著,神情放松,忽然正經起來,不僅袁衡不習慣,所有的人都有些不習慣,就連正在跳舞的大橋、小橋都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齊唰唰地看著袁衡。袁衡窘得俏臉通紅。袁權瞋了孫策一眼,又輕推了袁衡一下。“一家人守歲,又沒有外人,別像個老夫子似的。你看,大橋、小橋的舞跳了一半就停了,罰你鼓琴一曲,為她們伴奏,也讓夫君聽聽你這半年的成果。”
袁衡求饒地看著孫策,孫策眨眨眼睛,佯作怯怯。“你要鼓什么琴?文王操還是陽春白雪,我可只聽得懂下里巴人。”
“你聽聽不就知道了。”袁權忍著笑,命人取為琴幾,擺在袁衡面前,又對劉和說道:“阿和,你也幫襯一下,與阿衡合奏一曲。幾個姊妹之中,也就是你的瑟藝最好了。”
劉和領命,命人取了瑟來。瑟與琴相似,只是弦更多,聲音也偏低沉,常與琴合奏,襯托琴音。諸妾之中,劉和的藝術細胞最好,琴瑟皆能。
袁衡坐在琴前,神色頓時從容了幾分,眉眼也變得生動起來。她微微側身,向孫策致意,又對橋氏姊妹笑道:“有勞二位妹妹再跳一曲。”
小橋曲身行禮,笑嘻嘻地說道:“能為王后伴舞,是我們的榮幸。不知王后要彈什么曲子?”
袁衡難得的俏皮。“你且聽聽。”說著,沖著劉和使了個眼色,手指輕捻,撥動琴弦,“叮”的一聲輕響,隨即一串滑音,如泉水叮咚,又如美人嘆息,弦音未落,劉和也了一下弦,低沉的弦音正好接住,如同情人初見。
小橋眉頭一挑,鼓掌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姊姊,我來跳男曲,你跳女曲。”說著,身形一變,昂首挺胸,左手虛扶,仿佛按著腰間長劍,昂首正步,一派軒昂氣勢。
孫策一看,頓時絕倒。他知道袁衡、劉和要彈什么了,蔡琰那首風靡荊襄的《胡笳十八拍》。這首曲子一經發布,立刻引來擁躉無數,有好事者為此編了舞,模仿周瑜、蔡琰夫婦共舞,小橋此刻扮演的正是萬千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周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