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十來枝羽箭從黑暗中射出,剛剛搬起樹干的騎士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中箭倒地。緊接著,密集的箭雨從四面八方呼嘯而至,護衛在馬車旁的騎士被射得攔不起頭來,戰馬更是悲慘,被射成了刺猬,悲嘶著倒地。
等箭雨停下的時候,馬車旁已經沒有幾個站著的人了。
一只手顫抖著拉開了車門,一個儒生從車里鉆了出來,雙手高舉。
馬蹄聲響,一匹雄駿的高頭大馬從黑暗中走出,馬背上一人,頂盔貫甲,一手挽韁,一手提著長矛,緩緩來到馬車前。他來到馬車前,盯著儒生看了一會兒。
“報上名來。”
“修武張文。”
“去哪兒?”
“長安。”
“干什么?”
“報捷。”
馬背上的騎士哼了一聲:“報捷文書在哪兒?拿來我看。”
儒生不敢怠慢,抖抖簌簌的取出一只錦盒,小心翼翼的遞給騎士。騎士接過來,借著馬車旁的火把看了一眼,笑了笑,手中長矛一抖,如毒舌吐信,一下子將儒生扎了個透心涼。
“你……”兩名受傷倒在馬車旁的騎士大怒,挺身躍起,還沒等他們站直身子,騎士單手握矛,連續兩次刺擊,將他們一一殺死。
“螳臂擋車,不自量力。”騎士輕蔑地哼了一聲,繞著馬車轉了一圈,將所有的騎士都殺了,這才撥馬而回。百步之外,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騎士來到車前,翻身下馬,將錦盒遞了過去。
“先生,這個應該是了。”
“辛苦了。”蔣干的臉露了出來,沖著騎士笑了笑,伸手接過錦盒。“子文,是不是覺得截殺使者沒什么意思?”
騎士咂了咂嘴,沒說話。蔣干又道:“我也覺得可惜。如果讓你統率一支騎兵,直撲洛陽,取袁譚首級易如反掌。不過你也不用著急,賈牧正在趕來的路上,他到了,你應該就可以出征了。”
騎士展顏而笑,輕踢戰馬,向前面去了。馬車啟動,向黽池縣城駛去。蔣干關上車窗,咳嗽一聲,坐在一旁的董青撥亮了掛在車壁上的油燈,照亮了蔣干有些疲倦的臉龐。蔣干檢查了一下錦盒上的封泥,用力一擊,拉開絲繩,打開錦盒,取出里面的報捷文書看了一遍,不屑的哼了一聲,扔在案上。
“這個應該差不多了。”蔣干閉上眼睛,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