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阜這是對我不滿啊,要將董越拉過去,將我變成孤家寡人。
這一手很高明。用為董卓平反的名義、高官厚祿的實力拉攏董越,從內部瓦解董卓舊部,再發動河東人、并州人從外面鉗制,如果賈詡還不肯俯首聽命,天子一道罷免詔書,就能將賈詡所有的實力剝奪干凈。
要名義沒名義,要實力沒實力,我連逐鹿的資格都沒有。賈詡很傷感。是束手就縛,還是奮力一搏?
“文和兄。”閻溫趕了過來,拱手施禮。
“伯儉賢弟。”賈詡拱拱手,笑容溫和。
“陛下已經離開長安,按照行程,最多還有兩天就能趕到潼關了。”
“哦,那可太好了。”
閻溫笑瞇瞇地說道:“文和兄覺得魯肅能拿下弘農嗎?”
賈詡暗自嘆了一口氣。他聽得懂閻溫的意思。天子率領的四萬步騎還有兩天就能趕到潼關,皇甫堅壽和張遼率領的前鋒只怕已經到了潼關,隨時可能出現在弘農城下。這時候再堅持要皇甫嵩的首級就是自取其辱,皇甫堅壽除了增援弘農,擊退魯肅之外,可能還肩負著殺他的使命。
潼關到弘農只有一百余里,騎兵兩個時辰就能趕到,魯肅還能拿下弘農嗎?魯肅只有兩萬人,騎兵更小,最多千騎,要想阻擊皇甫堅壽、張遼的同時攻擊弘農,想想都覺得不可能。弘農如此這么易攻,董越早就拿下弘農了。
除非他能說服董越,為魯肅擋住皇甫堅壽以及即將趕到的天子大軍。由蒲坂渡河,再由江東水師配合,渡過渭水,威脅潼關后翼,就能讓天子不敢輕舉妄動,為魯肅爭取攻城的時間。
可是魯肅會相信我嗎?董越會聽我的嗎?想想也不可能。賈詡倀然若失,心里涌起一絲淡淡的苦澀。世道就是這么殘酷,不久前,他還是兼管河東的并州牧、姑臧侯,只因為一步踏錯,馬上就一無所有。
真是愧對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