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也不太明白。他從來沒有打算剝奪袁衡的王后之位,只要袁衡能生出兒子,而且這個兒子不呆不傻,做太子,為儲君,將來登基繼位都是順理成章的事,為什么反倒是女兒最尊貴?
“你怎么沒讓他看看我?”
“看了。阿衡母子的富貴全寄托在你身上,豈能不看。”袁權忍著笑,露出一絲俏皮。“偷偷地看了一眼,沒敢讓你知道。”
“他怎么說?”
袁權眼神閃爍,笑而不語。孫策好奇心大起。他今年二十五,明年二十六,如果真有命這一說,那他明年應該有一劫。這朱建平如果能看出來這一點,他或許會相信他,相信算命這種事。如果看不出來,那當個笑話聽聽就完了,不必當真。
“他說你明年會有小厄,不宜外出。”
孫策著實有些驚訝。真的假的,這么神?他將袁權拉過來,摟著她的略顯豐腴的腰肢,感受著溫潤光滑的手感,一聲輕嘆,這才感覺到人生有一絲成就感。“這倒沒什么問題,我本來也不喜歡外出。如果不是作戰,我現在應該住在秣陵太初宮里,或者在湯山泡溫泉。”
“還秣陵?”袁權伸手掩住孫策的嘴,嗔道:“現在叫建業了,那是你的國都,也能叫錯?”
孫策哈哈大笑。“信則靈,不信則不靈,別那么緊張。那地兒以前還叫金陵呢,也沒見挖出一塊金子來。”說起金子,孫策心情大好。黃忠進兵钖縣,奪取了漢水流域的淘金之地,今年的財政數據好看得多。聽郭嘉說,楚有汝漢之金,漢就是指漢水這一段,汝則是汝水,可他對汝水淘金一點印象也沒有。“你知道汝水流域哪兒有金子嗎?”
袁權忍俊不禁。“怎么,缺口太大了?要不我補貼你一點,多了沒有,二三百金還是沒問題的。”
“這倒不用,暫時還沒有緊張到那個地步。怎么,你最近開銷很大,手頭只剩下二三百金了?”
“花錢的地方多了,南陽的物價又貴,荷包自然沒有以前那么足。”袁權低著頭,想了想。“夫君,我和阿衡商量了一下,打算減掉一些部曲,也能節省一些開支。”
“減部曲?”
“是啊,我們就在你身邊,又不作戰,用不著四千人,留個幾百人就夠了。養那么多,浪費物力、財力,又耽誤了他們前程,多可惜啊。”
孫策挑挑眉,暗自發笑。他當初將袁術舊部四千人全部留給袁權、袁衡,既是讓她們安心,也是避免袁術舊部干擾自己。張勛、橋蕤等老臣基本脫離一線,最忠于袁術的部曲也不參加作戰,沒有立功的機會。因為是袁氏姊妹的私兵,自然也由袁權負責籌錢供養。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負擔,一年至少需要四五千萬,袁權之前有汝南工坊在手,沒什么壓力,如今工坊轉手了,只有吳郡的一個商會,雖然利潤也不少,終究不如承擔著大量軍械制造業務的工坊來錢。四千部曲的壓力慢慢凸顯,不用他說,袁權就主動要求減省了。
“你真這么想?”
“當然是真的。”袁權笑道:“原本留著這四千人也就是求個安心。現在心已安,自然就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