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存亡之際,曹使君避而不見,日日相妻教子,成何體統?”底下有一個豪強憤憤不平的說道:“依我之見,干脆殺了孫夫人,與孫策血戰到底。”
“哼!”陳宮哼了一聲:“你不是有刀么?你去殺。殺完之后就趕緊逃,逃得越遠越好,要不然你全家老小都要為孫夫人陪葬。”
“呃……”那人聲音低了,卻不肯認慫。“誰說我們一定會敗?我們有城池,有塢堡,有莊園,堅守一年半載不成問題。”
“有塢堡?你知道初平二年,吳王攻打河南世家莊園的故事嗎?要不要我講給你聽一聽?”
那人不吭聲了,縮了回去,低聲嘀咕了幾句,卻聽不清說些什么。陳宮也不理他,轉身對毛玠、王彧說道:“你們先想著,我去看看使君。這么拖著也不是一回事,總得解決才行。”
毛玠、王彧點頭,陳宮起身,進了后宅。丁儀站在門口,見陳宮走來,躬身施禮,讓在一側。陳宮與曹昂亦臣亦友,進出后宅很方便,不需要通報,也不需要陪同。陳宮走了兩步,又停住了,轉身看著丁儀。
“正禮,最近可曾與你父親聯絡?”
丁儀連忙上前兩步,拱手施禮。“常有家書往來。”
“沛國的世家如今怎樣?還能安居樂業么?”
丁儀笑了。“安居沒什么問題,至于樂來么,要看先生所說的業是什么了。”
陳宮瞥了丁儀一眼,心中不悅。丁儀聰明,卻有些輕佻自負,加上眼睛不太好,壞了容貌,一向不為他所喜。如今形勢緊急,丁儀還有空說笑話,實在不知輕重。他沒有再說什么,轉身向里走去。丁儀看著陳宮的背影,撇了撇嘴,輕哼一聲。
“果然是其智可及,其愚不可及。”
陳宮進了后院,見曹昂正在院中教夏侯霸、夏侯稱練武,孫尚英抱著孩子,正在一旁觀看。西側的屋子里,兩位丁夫人正在窗前說話,不時往這邊看一眼。見陳宮進來,曹昂拍拍夏侯霸、夏侯稱的肩膀,讓他們自己練,然后迎了過來。
“公臺兄,有結果了?”
“使君希望是什么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