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干的?”袁譚大吃一驚。“張邈?”
“不知道。”沮授苦笑道:“張邈的確派兵出城作戰了,但最先襲營的人是誰,現在還不清楚。據董訪說,浚儀方向沒有動靜,不太像是陸議所為。潰敗的諸家互相指責,也說不清究竟是誰所為。”
袁譚啼笑皆非。作戰不利,卻不知道誰是敵人,這些陳留人是喝多了嗎?就算喝多了,也不能糊涂到這個地步吧。
“拿來我看。”
袁譚從沮授手中接過戰報,仔細讀了一遍,也沒找到答案。從字里行間可以看得出來,董昭也很疑惑。
袁譚心情很不好,沮授的神情也有些沮喪。董昭受挫倒不是什么大問題,兵力損失有限,并沒有傷筋動骨,還可以再戰。但怎么敗的都不知道,這讓人太煎熬了,尤其是對士氣的影響太大。陳留世家已經被打垮了,消息傳到濟陰、山陽,影響也不會小,兗州的戰事將比預期的更艱難。
即使陳留的戰事是意外,是陳留世家自亂陣腳,董昭與滿寵交戰的經歷也不可忽視。滿寵以一萬新兵與董昭戰成平手,足以說明豫州郡兵的戰斗力比他們想象的更強。若是考慮到董昭可能會有所避諱這幾乎是必然,情況也許會更糟。
“公與,這……可能嗎?豫州郡兵能以一敵三?他們又不是各都督麾下的精銳,不用農作,天天訓練。”
沮授沉吟片刻,點點頭。“是有可能的,畢竟……這是精選出來的郡兵,其中還有不少有戰事經驗的老卒為軍侯、屯長,滿寵雖然沒有經歷大的戰事,可是這些年一直有兩千人在手中,追剿豪強,攻打莊園,也有一定的用兵經驗。董昭準備不足,受挫也是可能的。”
袁譚再次看向遠處的東阿城,心頭密布陰霾,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奈何?”
“我們已經盡力了。”沮授幽幽地說道:“眼下只剩下一個機會,河南。”
“河南?”袁譚若有所思,卻不敢肯定。荀衍與劉備共有兩萬步騎,的確有機會與魯肅一戰,但勝算卻未必大。他搖搖頭。“劉備就和陳留人一樣,示以形勢可以,真正上陣搏命,恐怕會有問題。”
沮授搖搖頭。“我說的不是劉備,是朝廷。朝廷有并涼步騎,如果能從河內進入河南,與【m】荀衍、劉備合兵,還是有機會取得突破的。事到如今,已經無法留手了,就看誰多一口氣。天子應該比我們更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