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董越拍拍胸口,一本正經地說道:“段煨、樊稠都是我的好友,他們戰死南陽,如果有機會為他們報仇,我一定身先士卒。”他頓了頓,又道:“只要陛下肯給我這個機會。”
“將軍,女婿可是吳國的典客。”閻溫半開玩笑地說道。
“唉,什么女婿,根本沒這么回事。”董越痛心疾首。“我那是沒辦法。我是董公族人,朝廷不待見我,這么多年了,連糧食都沒給我一粒,我幾萬人也要吃飯啊,只能厚著臉皮,將女兒送人。不說也罷,不說也罷,若是能打敗吳王,我一定要讓蔣干做贅婿,讓他服侍我女兒一輩子,以報昨日之辱。”
楊阜等人忍俊不禁,相視而笑。他們雖然看不上董越,卻也清楚此刻是用人之際,不能排斥董越,讓他心生嫌隙。天子也是這么想,這才同意他們來赴宴,否則他們根本不可能坐在這里。雖然是權宜之計,也要讓董越相信。將來在戰場上,有的是辦法削弱甚至除掉這個隱患。
“依我看,陛下取南陽的可能性很大。”楊阜放下酒杯,淡淡地說道。“毌丘兄不愧是文和先生的弟子,這個建議很有見地,取南陽一舉多得,比隔河對峙、勞而無功強多了。”
毌丘興連忙謙虛了幾句,卻掩飾不住得意。這個計策的確不是賈詡教的,是他自己的想法。眼下還沒得到天子的首肯,他心里還有些忐忑。能得到楊阜的認可,讓他很高興。
楊阜又和毌丘興客氣了幾句。他一直在天子身邊任職,知道天子現在對涼州系的態度,估計毌丘興入秘書臺的可能性非常大。借著這個機會和毌丘興拉近關系對他們有好處。不管怎么說,毌丘興畢竟師從賈詡,身上有涼州系的烙印,很難與涼州系完全割離。
不過,他更多的是遺憾。早知賈詡有如此手段,就該多花點心思,至少要安排幾個少年去學習,而不是刻意保持距離。賈詡不肯來,這是心寒了,決定遠離紛爭。如果他肯出仕,就算不能和荀彧比肩,至少也能和劉曄抗衡。
劉曄雖說多謀善斷,又哪有賈詡經驗豐富。賈詡遠在河東,一眼看出了孫策的破綻,劉曄身在前線,又掌握著秘書臺,卻一直沒能發現這一點,絕不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么簡單。
“那說,陛下可能怎么打?”董越迫不及待。“我能有上陣的機會嗎?”
“這個不好說,要等陛下獨斷。”楊阜推脫道。他清楚天子對董越的不信任,估計董越做前鋒的可能性不大,天子身邊有更不少騎兵,呂布、劉備都是比董越更好的選擇。在沒有把握之前,他不能輕易承諾任何事。但他相信一點,不管怎么說,要攻城拔塞,步卒是首選,天子肯定要從關中征兵,涼州人又有用武之地了,絕不會像弘農之戰那樣,看著并州人立功。
皇甫堅壽是北路主將,南路主將會是誰?楊阜現在更關心這個問題。
見董越尷尬,閻溫接過了話題。“將軍,我聽說南陽講武堂祭酒尹端曾與董公為同僚,可熟悉他?”
董越正自無趣,聽到這個話題,頓時來了精神,眉心色舞的講起當初一起在張奐麾下做戰的往事。他當然大吹特吹董卓,將尹端貶得一無是處,如今能成為講武堂祭酒,不過是沾了他孫女的光。這次進軍南陽,一定要和他教出來的學生交交手,試試他這個講武堂祭酒的能耐。
閻溫聽了一會,對楊阜說道:“文和先生精于育才,如果文和先生做講武堂祭酒,肯定比尹端強,教出更多如毌丘兄一般的才俊。”
楊阜眼前一亮,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