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隨聲附和,又將各人的份額說了一遍。袁權主持的商行,尹控制的藥行,麋家、甄家控制的海商,都拿出一部分利潤,多的一年數百金,少的一年百余金,全部加起來有近千金,是一筆不小的數字,而且是干股,不需要黃月英投入任何成本。
黃月英很驚訝,連連搖手表示拒絕。“這不行,太多了,太多了,我用不著那么多錢。再說了,無功不受祿,拿這么多錢,我心里虛得慌,就像做了賊似的。”
“那是你應得的,怎么能說是無功受祿呢。”麋蘭不緊不慢地說道:“剛才夫君說得對,沒有你的心血,夫君也不會這么從容,我們幾家的生意也不會做得這么大。飲水思源,我們心甘情愿。你要是實在不肯收,這就算我們的投資,等你造出更快更安全的海船,我們還要陪著夫君一起遨游四海呢。”
孫策也很意外,隨即看向袁衡。黃月英送蔡珂出去,也就是喝杯茶的功夫,她們就商量定了這么大的事,這里面如果沒有袁衡發話,怕是沒那么容易。麋蘭、甄宓都是商家出身,利益看得還是很重的。就算她們自己不在乎,也不能不顧忌家族的利益,不會這么輕易答應。只有袁衡開了口,她們無法拒絕,才會爽快的答應。
袁衡笑道:“我只是動動嘴,幾位姊妹拿出的可都是實實在在的利益,你要謝就謝她們吧。”
“有什么好謝的?我們幾個不管原來是什么出身,如今都與夫君一體,他是根,我們是枝葉,根越深,枝葉越茂盛,根若是動搖了,枝葉也維持不了多久。月英姊姊與我們又不同,她是能幫夫君將根扎得更深,立得更穩的人,我們本該有所回報才對。”
“嘻嘻,不敢當,不敢當。”黃月英不好意思地捂著臉,靠在孫策身上。“你們別這么說,我當不起。”
孫策摟著黃月英的肩膀,沉吟了片刻,將剛才和孫輔說的保險說了一遍。話音未落,麋蘭便眼前一亮,連連點頭。“這是一個好主意呢,別的不說,留存在手里的那筆錢就能發揮不少作用,積少成多,如果出海的商船有三成來投保,以貨物價值的十分之一計,至少也有近萬金的規模,這么一大筆錢放在手里,如果能投到急需用錢,收益又有保障的項目上去,比如墾田或者造船,能做不少事呢。”
“對啊,我們木學堂也有類似的項目,明知道利潤豐厚,就是因為前期成本太大,一時半會的找不到錢。要是有了這筆錢,項目推進的速度會快很多……”
一直沒說話的尹也說道:“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就說我們做藥吧,如今戰事緊張,近十萬大軍有前線征戰,傷藥缺口不小,一直想增加人手,擴大規模,卻拿不出那么多錢。想去借吧,利息又太高,我們都是軍供的,利潤比較薄,給了利息就虧本了。如果能有錢投進來,收益雖不算高,卻絕不會蝕本。”
袁權笑道:“要用錢的可不僅是藥行。你們忘了一個最穩當的生意,兗州收復在即,百廢待興,今后一兩年通往中原腹地的商機會有成倍的增長。如果借一兩千金給呂范,招募人手,搶在年底之前疏浚中瀆,僅是增加的稅收會是多少?”她睨了一眼孫策。“再說了,萬金算什么,欠人十幾億錢的還沒說話呢。”
眾女忍俊不禁,笑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