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張遼仰天大笑。“文將軍,多謝你的良言。不過要想我張遼俯首稱臣,你得先擒住我再說。當年與吳王一戰,不分勝負。今天愿和文將軍一戰,不知文將軍能否賞臉?”
文丑揚揚眉,橫矛立馬。“你想我和賭戰?”
“是,若是我贏了,請將軍不要阻攔,放我部下一條生路。若是我敗了,任憑將軍處置。”
“好,一言為定。”文丑點點頭,抬起手,叫來兩名親衛,讓他們送了一匹戰馬給張遼,又給了他一些酒食。“張將軍累了,請吃點東西,喝點水,休息片刻,你我公平一戰。”
張遼也不客氣。他的確又累又餓,嗓子里眼里更是冒了煙。戰馬也受了傷,無法久戰。他席地而坐,一口餅,一口酒,狼吞虎咽,風卷殘云。吃著那些夾著肉,還有明顯甜味的餅,張遼心中嘆息。江東軍不僅裝備好,訓練精,伙食也是好得讓人眼紅啊,這餅里雖然還有糖。糖可是金貴之物,就連天子都沒什么機會吃,每年過年的時候,呂布會分到一些糖,到時候會每人分一點,哪能像江東軍這么奢侈,當作軍糧。
實力懸殊若此,吳王豈能不勝,陛下垂死一擊,但他就算僥幸勝了這一戰,他也勝不了吳王。
張遼一邊吃著,一邊側耳傾聽北側的戰場,隔得太遠,他是看不到什么的,但隱約還能聽到戰鼓聲、喊殺聲,天子應該還沒有敗,不過這只是時間問題。文丑用兩千精騎摧毀了兩千并州軍,損失不到三成,陳到、閻行有三千精銳中軍,還有五六百甲騎,天子僅憑兩千羽林騎根本沒有勝算。
何況還有首鼠兩端的馬超、作壁上觀的董越。
張遼吃完,又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站起身來,抹抹嘴,翻身上馬,提起長戟,向北面深施一禮,又轉身對文丑說道:“請文將軍賜教。”
張遼在吃喝的時候,文丑也站在戰馬旁吃東西,不過他不像張遼那樣狼吞虎咽,稍微吃一點,略作補充。他知道,張遼已是強弩之末,吃得再多也沒有意義。況且大戰之前,吃得太多并非好事。他翻身上馬,持矛向張遼還禮。
“張將軍,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吳王行王道,爭的不是一家一姓之富貴,而是為天下百姓謀福祉,盼將軍能迷途知反,棄暗投明。”
“休要多言,戰勝我,任你處置。”張遼喝了一聲,踢馬上前。
文丑持矛在手,踢上向前沖。
兩人戟矛相交,戰在一處。他們沒有對沖,迅速進入纏斗,兩馬盤旋,馬頭銜馬尾,來回搏殺。交手不到數合,見張遼戟法散亂,文丑知道張遼力竭,只是憑著血氣之勇勉強堅持。他大喝一聲“得罪了”,長矛抖動,攔開張遼的長戟,一矛拍在張遼的手腕上。
張遼吃痛,長戟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