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他討一面透光鏡。”劉清撅著嘴,一臉的失落。“我前些天和母后去宮里,看到伏貴人有一面透光鏡,可好看了。伏貴人說,這是丹陽杜氏鏡坊的精品,袁夫人題了名的,整個長安都沒有賣的,只有大將軍府有贈。”
“等等,你說什么,透光鏡?”陳王吃了一驚。
“是啊,真能透光的,我和母后親自試過,伏貴人那面鏡子里有一只鳳鳥。”
陳王眼珠轉了轉,沉吟不語。劉清卻按捺不住,追著劉浩問楊修離開的方向。劉浩心中一動,說道:“妹妹,你如果只是想要透光鏡,寫封信向三將軍討幾面就是了。”
“孫尚香?”
“是啊,她一直掛念你呢,托楊修向你問好。”
劉清喜笑顏開,轉身又去求陳王。當年孫尚香在陳王府學藝的時候還小,她常帶著孫尚香玩,也算是小閨蜜,只是多年不見,沒想到孫尚香還惦記著她。有了這樣的交情,只要陳王允許,幾面透光鏡又算得了什么。
陳王看著劉浩,一言不發。劉浩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陳王推開劉清,允她一定想辦法滿足她的愿望,這才擺脫了劉清。等劉清和母親去了后堂,劉浩才將楊修的話轉述給陳王和劉洪。
陳王反復權衡了良久,說道:“你們怎么看?”
劉浩說道:“父王,我覺得楊修說得對,妹妹這脾氣,在長安怕是找不到合適的夫婿。”
“這么說,你們也覺得劉氏當知天命,主動求退?”
劉浩、劉洪互相看看,異口同聲的說道:“父王所言甚是。”劉浩接著說道:“父王,我們當年在南陽游學,只知道孫策的新政與眾不同,令人耳目一新,尚不明其中深意。這幾年看下來,算是明白了,他那些新政絕不是拔新出奇這么簡單,而是強國之道。天子是不多見的英主,一心求治,發奮圖強,遷都長安,西征大捷,但他與吳王相比,相去太遠,故而一戰敗北。長安宗室雖多,又有誰能超過天子?天子都不能力挽狂瀾,他們又如何能做到?此乃天意,不可強求。”
劉洪也隨聲附和。
陳王撫著胡須,沉吟良久。“可惜長安這么多人,真正見過新政的人卻沒幾個,他們不會輕易放手的。只有我父子,怕是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