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值的郎官點點頭,正準備進去稟告,甄像迎了出來。“二督請進,大王正在等你們。”
甘寧、步騭不敢怠慢,側身進了艙,見孫策等人正圍著一個巨大的木制沙盤站著,除了郭嘉和幾個軍謀、中軍諸將,麋芳、陳矯也在。孫策雙手扶案,眼睛盯著沙盤,也不回頭。“興霸,磨蹭什么呢,這么久,不會是涂脂抹粉吧?就你那張強盜臉,還能抹成大善人?”
諸將大笑,甘寧有些不好意思,擠開眾人,來到孫策身邊,拱手道:“大王,平日軍中率性,可以隨意一點,來見大王總得規矩些。這不,最近一直沒作戰,大王賜的衣甲藏在衣箱里,一時半會的找不著啊。”
孫策轉過頭,似笑非笑地打量著甘寧。“閑了一段時間,沒長贅肉吧?”
“那不能。”甘寧握起拳頭,曲起手臂,展示了一下鼓鼓的肱二頭肌。“雖不作戰,卻無一日敢懈怠。天天練兵,就等大王一聲令下,便可出征。”
“甚好。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我還擔心你沒養足千日,不敷大用呢。”孫策招了招手,有侍從取過一封公文,孫策接過,遞給甘寧。“你先看看這個。”
甘寧不解其意,連忙打開,看了兩眼,臉色便是一變,下意識地瞥了步騭一眼。步騭也湊了過來,兩人一起看。這是一封渤海太守臧洪的回書,里面說得很簡單,他已經收到魏王袁譚的命令,本來是打算投降的,但上次水師入渤海,殺傷甚重,渤海士庶耿耿于懷。如果吳王要得渤海,請禁止甘寧入境,否則渤海將閉境自保,以茍全性命。
甘寧和步騭面面相覷。步騭思索片刻,上前一步,拱手道:“大王,上次入渤海,本為平原分憂,殺傷是大了些。不過責任在我,不在甘督。甘督沖殺在前,我統兵在后,未能節制部下……”
孫策抬起手。“你不要急著請罪。是不是殺傷無辜,以后再說。你先說說,眼下該如何回復臧洪?”
“臧洪是射陽人,雖未與臣見過面,卻也臣勉強算是鄉黨。臣愿為使,當面向臧洪解釋。”
“你能解釋得通嗎?”
“臣……盡力而為。”
孫策轉向諸將和謀士。“你們以為呢?”
郭嘉搖了搖羽扇。“寫封信便是了,人不必去。臧洪不肯降,并非他本人的想法,而是渤海豪強討價還價。步督,你對渤海豪強了解多少?”
步騭拱手道:“還請祭酒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