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毗撫著胡須,也沒說話。他不贊同呂蒙的意見,但他知道呂蒙心里不舒服,如果當眾反駁他的意見,很可能會激化矛盾。他打算私下里和呂蒙談談,希望他不要意氣用事,耽誤了大好前程。
張遼、高順等人也不說話。身為降將,他們不想參與魯肅和呂蒙之間的矛盾。趙昂也差不多,盯著地圖,佯作沉思,不發表任何意見。
見氣氛尷尬,魯肅和呂蒙都有些后悔。這時,一旁的呂小環拉著王異走了出來,笑嘻嘻的說道:“魯都督,諸位將軍,能不能讓我的軍師說兩句?”
高順、張遼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呂小環這個提議好,既能打破僵局,又不用自己出頭,王異是女子,就算說得不對,魯肅、呂蒙都不至于和一個女子計較。
果然,魯肅笑道:“王夫人,不,王軍師有什么高見,不妨直言,肅洗耳恭聽。”
呂蒙也笑道:“都督有所不知,王軍師雖是女子,卻不讓須眉。我聽趙府君說,他之所以能守住安邑,就是拜王軍師的奇計。”
王異連忙謙虛了幾句。其實她是不想多嘴的,但呂小環卻一心想她露兩手,她推辭不掉,只好恭敬不如從命。況且吳國不禁女子出仕,她也不甘心相夫教子,一輩子不出家門。有機會在這樣的場合表現一點能力,將來也許會有機會。
“誠如諸位將軍所言,我軍兵力不足,可是這并非不能多,而是吳王愛民,不想增加百姓負擔,征兵很容易,養兵卻難。關中士家雖然大多出自涼州,艱苦耐戰,但他們的訓練不足,尤其是和吳軍相比,差距實在太遠。以前還沒有這樣的感覺,這些天看呂將軍麾下將士作戰,我等深有體會。”
呂蒙咧著嘴笑了,難得的謙虛了幾句。“夫人過獎了。我大吳精銳皆是如此,不值一提。”
王異笑笑,接著又說道:“況且關中軍中有不少將校都是宗室,由他們統兵征戰,實在讓人不能放心。安撫使楊君之所以遲遲沒有命他們渡河進擊,或許就是有這樣的擔心。”
呂蒙頓時面紅耳赤,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