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許能猜到一二。”曹操忽然說著。他坐了起來,拍拍扶手。
陳宮、法正看了過來。曹操入仕之初被授北部尉就是司馬防舉薦的,他和司馬防交情不淺,對司馬懿兄弟了解則有限,年齡相差比較大。
“司馬建公重儒好禮,為人端正,深諳儒門慎獨之理,雖宴處,威儀不墜,即使是儒生中也不多見。孫策則不然,他雖崇尚孟子之學,卻不喜儒禮,自然和司馬建公談不來。司馬建公隨關中老臣至洛陽,不得孫策待見,勢在必然,司馬懿、司馬孚少年氣盛,或許有所不服,據城不降,欲以取質,不料天井失守,進退狼狽,降亦不得重用,茍延殘喘,倒不如一死了之。”
“依大王之言,司馬懿是被迫自殺?”
“有這個可能。”曹操冷笑一聲,眼神一掃,又道:“就算不是,也要讓王蓋等人相信,他們如果投降,結果或許還不如司馬懿。”
法正心領神會,連連點頭。如果司馬懿是被迫自殺,那王蓋等人就要好好思量了。司馬防與孫策無冤無仇,只是習慣不同,都會落到這個下場,王允可是上了孫策黑名單的,王蓋等人如果降了,難保孫策不掘王允的墳,想和司馬防一樣隱居耕讀都不可能。
有了這樣的心理,王蓋等人就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臣立刻去辦。”
陳宮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法正。“大王,對于并州,臣有些想法,請大王參詳。”
曹操詫異地看向陳宮。“公臺,直言無妨。”
陳宮撫著胡須,慢條斯理的說道:“大王,臣擔心的不是并州投降,而是并州不降。”
“哦?”曹操很意外,法正也覺得有些不可解,不約而同地看向陳宮。
“太行山險,并州易守難攻,秦取天下,并州用力最多。孫策縱強,也很難輕取。以臣臆測,孫策有兩種選擇:一是勸降,赦王允之罪,以高官厚爵誘王蓋兄弟,立取并州,轉戰益州;一是以重兵圍困并州,如當年秦攻上黨,耐心糾纏,不克不歸。以大王之見,孫策當取何策?”
曹操瞇起了眼睛,沉吟良久,若有所思,頻頻點頭。“公臺,還是你有遠見,孤倒是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