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槍……我下意識地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了前世的最后一幕,槍口中迸出的火光,腹部被擊穿的驚怖,黑暗擁抱自己時的絕望……
片刻后,我從這股猶如泛黃日記一般陳舊的情緒中掙脫了出來。
我決定先將他作為現階段的血祭目標。
但問題是,我應該怎么找到這個連本地公安都暫時搜捕不到的連環殺人犯呢?
憑借我一人的力量自然是無能為力的,因此我選擇求助于這座城市的地下情報商。
*
我從放置雜物的床柜里取出了一些陳舊的手機零部件,又拆開了游戲掌機和收音機,折騰了有一刻鐘,中間因為動作不便,起碼浪費了十分鐘,才終于重新組裝成了一臺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用過的“工作手機”。然后一邊給手機充電,一邊聯絡上了“無人機”。
“無人機”是過去與我有過很多次交流的地下情報商,在河貍市的黑色地帶有著良好的信用。
響到第五聲的時候,無人機接通了電話,并且問道:“哪位?”只聽聲音就能明白,他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男性,但也有可能是用軟件處理過的聲音。
我做了一遍深呼吸,輕咳一聲,用與平時不太一樣的聲線說話,“是我。”
“你誰啊?”
“你不想要命了嗎?”
“對不起。”他立即認輸,旋即說道,“但說真的,我剛才一下子真的沒把你認出來……你在那之后沉寂了整整一年,我還以為你死在哪個角落里了。”
“如你所見,我沒死,你可以把這個情報賣出去。”我說。
無人機忐忑問道:“真的假的,你不會是在說反話,如果我賣你情報,你就要把我也殺了吧?”
他的忐忑并非空穴來風,因為我確實殺過人。
過去我為了追求靈能,曾經做過許多不為人知的拼搏,而非僅僅出于想當然,僅僅想著“因為我是穿越者,我的靈魂不一樣,所以無法覺醒靈能”,然后稍微努力了一下就什么都不做了——絕非如此,我確實是如同超級馬拉松選手一樣拼盡所有力氣,最終發現自己確實是走入了死胡同,才會得此結論的。
這里就只撿與現在有關的其中兩件事來說:
第一,我曾經練過格斗,也企圖將身體錘煉到極致,這是因為靈魂與**密切相連,俗話說“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好比是靈魂的土壤,強壯的**才能夠供養起強壯的靈魂,而強壯的靈魂則更有機會開發出靈能;
第二,在上面這條路線失敗以后,我轉而開始接觸本地的黑色地帶,中間發生了種種事情,若是將其全部陳述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個長篇故事了。這里就長話短說,只講定論:現在我的手上已經有了一些人的命,但由于前任搭檔的出賣,我被人伏擊,身負重傷,今日的殘疾就是昔日的結果。
但無人機并不知道我的殘疾,他和其他黑色地帶人員,都只知道我“重傷失蹤”了,否則他也不至于如此忌憚,害怕我像是親手殺死前任搭檔與伏擊我的那些人一樣殺死他。
“我殺你做什么?”我說,“不如說,我還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只要是與情報有關。”事關工作,他一絲不茍,“錢也得照付。”
“規矩我懂。”我說,“我要羊皮殺手的下落。”
他突然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