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面人怎么可能是十八歲呢?”克洛伊笑道,“若真如此,那他豈不是從十五歲開始,就在以一般人的身體獵殺靈能罪犯了?就算打從娘胎里開始練武,也肯定做不到這個地步吧。”
說著,她又看向我,嘖嘖稱奇,“但是,原來你今年四十二歲啊,真是沒想到。看這張易容出來的面孔,我還以為才二十四歲呢。”
只是“心理年齡四十二歲”而已。我心說。
“說來也是,我剛才不過是胡言亂語而已,無面人不可能那么年輕。”徐盛星點頭道,“總之,等下我就拿這個靈能物品試探井上仁太。如果他是真兇,我就能在拘留他的同時,向局里要求到更多的調查資源,去收集他的罪證了。”
“不可以直接判他有罪嗎?”克洛伊問。
“不可以。”徐盛星說,“靈能物品的測謊結論,在法律上無法作為證據使用。”
“即便測謊效果達到了百分之百?”克洛伊追問。
“這涉及到了政治、社會、倫理、心理、歷史、靈能……等多個學術方面的問題,在學術界也時常有人爭論‘是否應該將其納入法律體系當中’,相當之復雜……”徐盛星說,“但用笨蛋也能理解的方式來概括就是……某些‘視說謊如呼吸的人士’不樂意看到這種東西能夠具備法律效力。”
“好吧,我懂了。”克洛伊恍然點頭。
徐盛星接著說道:“但這玩意作為參考來說依然有著很大價值,到時候我即便給他上上私刑,局里也沒人會說什么。”
“警察動用私刑是犯法的吧?”我問。
徐盛星斬釘截鐵道:“只要不暴露,就不算是犯法。”
“所以說你這個人真的是人民警察嗎?”克洛伊似乎又刷新了自己對徐盛星的認知,“你兒子知不知道你在外面是這樣工作的?”
“不要讓我重復第二遍,他當然不會知道了。”
我看了他一眼。
*
一小時過后,我們乘車來到了位于郊外的制藥廠。
這家制藥廠從外面看過去,像是個放在地上的巨大白箱,作為建筑而言毫無個性,僅僅是塊頭很大而已。當然,作為量產藥物的工廠,也沒必要追求建筑方面的藝術性。這地方也算是有些年份了,外墻飽受風吹雨打,很多地方都掉了漆,到處都是灰色的痕跡。
當我們走到入口的時候,有個像是員工的人出來迎接我們。
從名義上來說,徐盛星此行是為公事,要來詢問身處于此地的井上仁太;而我與克洛伊則是跟班,佩戴頭盔,連面孔都不露。雖說有些不速之客的味道,卻絕非不期而至。
雖然看上去只有我們三人,但據徐盛星所說,他還在外面埋伏了一支警察隊伍,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