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只是想要從一個不那么美好的幻覺世界中,前往另外一個美好的幻覺世界中而已,這到底又有什么不可以?
“為什么非得阻止我?”
“我對你這好像中學生輾轉反側時折騰出來的世界觀沒有興趣。而且,都到了這個地步,你不至于以為只要動動嘴巴就能占到便宜了吧?”我反問,“還是說,希望我把上次的話在這里重復一遍?”
“上次你我不分勝負,但現在是你處于劣勢。這樣還不愿意投降?”他說。
“如果我投降,你就會善罷甘休?我還沒有那么天真。”我說。
“哼……沒錯。”他沉默了下,然后露出獰笑,“放任你這么個危險人物四處行動,我連做夢也要擔驚受怕。所以,你想的沒錯。為了得以安心,我必須趁此機會,把你在這里斬草除根。”
說完,他加快了自己的攻勢。
*
“絕境”指的或許就是這么一回事。
三條游蕩之暗誓不罷休地追趕我,暴烈在空中接二連三地發出攻擊。雖然這座原型是百貨商場的避難所有著足夠寬敞的閃躲空間,但是因為高度也足夠過頭了,所以也給了暴烈很大的便利。其他幸存者都拿起了槍械去攻擊暴烈,卻完全無法貫穿他的靈能護甲。而我也無論如何都攻擊不到暴烈,反觀暴烈只需要攻擊到我一次,我就徹底完蛋了。
但是,那又如何?
被打中一次就結束,對他來說也是一樣,而對我來說則早已是家常便飯。
在條件完全不利的情景中奮戰,這更是沒有靈能的我在與靈能者戰斗的時候的慣例。
如今的我絕不是在順風順水的處境中成長起來的。克服逆境,甚至是克服絕境,這才是我一直面對的挑戰。過去遠比這更加艱難的戰斗我也走過來了,我沒有僅僅因為這種程度的壓力就垂頭喪氣的道理。不過是打中他一次而已,我一定能夠辦到。
但是,我習慣性地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此刻在戰場上行動的人,不止是我和敵人而已。
過去的我在戰場上基本都是孤軍奮戰,前任搭檔也不過是后勤支援而已。我總是僅僅考慮自己如何行動,因此對于胡麻悄然出現在暴烈后方的四樓走廊上這件事,坦白說根本不在我的計劃里。而暴烈或許是對我過于關注,或許是我孤軍奮戰的態度過于理所當然,當胡麻從四樓走廊上一躍而出,并且從背后抱住他的時候,他也是始料未及。
然后,胡麻爆發出來特級靈能水平的烈焰,宛如空中出現了一輪小型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