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到底,這也僅僅是我的推測而已。對于已故的他的真實思路,我無處求證。
就在我想到這里的時候,我忽然發覺到,自己和胡麻被人跟蹤了。
但我沒有回頭去看,而是改變了“即刻返程”的預定,接著說:“難得過來一趟,總不能只是去公安局觀光。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一起去看看吧。”
“嗯……”胡麻沉思,“博物館如何?”
“想要了解安息鎮的歷史?”
“是的。”他相當認真地點頭。
我們開始向著博物館的方向移動。在路上,他終于忍不住問:“真的沒有辦法把夢境魔物從噩夢中拯救出來嗎?”
“你一直都在想這種事情?”我問。
“預言家雖然做了壞事,但那只是因為噩夢設定他這么做的吧。我能夠感覺到,他的本性依然是相當善良的,否則絕不至于悔恨到落入那種結局。”他不知道修女也是夢境魔物的映射體,更不知道自己被她救了一命,但他仍然在為夢境魔物說好話,“像他這樣的好人不應該在噩夢中永無止境地受苦。”
“自然是不應該。”我說,“但遺憾的是,現在的我們無能為力。”
“這樣啊……”他有些被打擊到了,然后又擔心起其他事情,“他一直待在噩夢里,會不會被抽象宇宙拖入?我總是聽說,夢境是相當接近抽象宇宙的。”
“沒那么容易。”我搖頭,“打個比方來說,如果說抽象宇宙是海洋,那么夢境就是海面。雖然海面也是海洋的一部分,但是對于三維的海洋而言,二維的海面是不占據體積的。”
我繼續說,“換而言之,對于抽象宇宙而言,夢境雖然確實存在,但也與不存在無異。而夢境的這種性質,使其盡管接近抽象宇宙,卻又不會輕易落入其中。”
“原來如此……”他若有所悟,然后又提了一些問題,我逐個解答。
他佩服道:“你知道的真多。是從哪里知道這些的?”
我正要回答,但就在這時,他的犬耳警覺地豎直,面孔忽然很嚴肅。
三秒后,他很嚴肅地,同時很小聲地,像分享驚天動地的秘密一樣地說:“我發現了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
“什么事?”
“我們被人跟蹤了!”他言之鑿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