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就與徐盛星曾經對我說過的一樣了。他離家出走,自己賺錢生活,找到工作,結婚生子。直到成為了今天的他,這個凝望著自己父親的墓碑的他。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他緩慢地說,“但是,我也曾想過,如果他真的踐行了諾言,過上了清清白白的生活,成為了清清白白的父親,那么……”
他的言語在這里卡住了。
那么——那么如何呢?他再也說不下去了。仿佛對于那種生活的想象力,也早已被某只手掌從他的心里盜走了。
*
無論徐全安是不是蟻之主,他都已經死了。
但是我的目標仍未消失。我想要的是退轉藥的主材“蚯蚓的眼球”,它應該還在蟻群組織的某處才對。我必須將其找出來。
自那以后,又過去了兩天。
我一邊在都靈醫生那邊學習退轉藥前期配置環節的技術,一邊委托無人機幫助我留心相應的情報,同時自己也在想辦法追蹤“蚯蚓的眼球”的下落。而今天中午,無人機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將其接通,然后問:“委托有結果了?”
“沒有。”
我疑惑地問:“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是其他人找你。”他說,“我僅僅是個中間人。”
“誰?”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這個人的底細。”
“那么我拒絕。”我不假思索地說。
“等等。”他連忙道,“他告訴我,只要說是‘長谷川’,你就知道是誰了。”
“原來是他。”我恍然。
“他好像是從公安那邊的路子找過來的,說話方式也有一點點那種感覺。”他說,“既然是你的熟人,那么我就不查他了?”
“查不查你隨意。”我說,“他還說了什么?”
“他希望約見你,時間和地點是……”
“慢著。”我說,“你轉告他,我可以和他見面,但時間和地點由我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