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約意識到了他的真實身份,旋即臨時改變了黑色金屬手杖的攻擊路線,攻擊他的短喙鳥嘴面具。
他被我用巧勁挑飛了面具,露出了真正的臉。確切地說,他根本沒有常識意義上的“臉”。因為他沒有五官,面孔像白紙一樣平坦。
他是“無貌殺人魔”!
*
我所在的這個世界,代表著超自然力量的,不僅僅是靈能者,還有亡靈,而亞人也算是沾邊。除此之外,還有神祇和精靈等等。
且不論神祇為何,精靈的定義倒是很好說明。
如果說亡靈在本質上是由死者的思念(也即是“死氣”,死者所遺留的絕望靈能)所形成的,那么精靈就是由生者的思念所形成的。生者的思念可以說是靈魂的“電子信號”,若是積少成多,那也是一股力量。因此在理論上,即使是流傳在都市之中的怪談,也有可能在現實世界中獲得實體。而處理這種對社會有害的精靈,也是聯盟降魔局的工作之一。
我第一次聽說“無貌殺人魔”的怪談,是在無面人事件中,從無面之影的口中得知的。
因為這個怪談的原型就是“無面人”,也就是我自己,所以我后來也在網絡上對于這個怪談做過調查。這個怪談并沒有那么知名,否則我很可能早已聽說過了。而且沒過多久,有關于這個怪談的消息越來越少了,連本來記錄著這個怪談的網頁也在不知不覺中被處理過了
理由很簡單,既然怪談容易孕育對社會有害的精靈,那么聯盟肯定會限制怪談的宣傳。若是鄉村鄉鎮也就罷了,河貍市好歹是都市,自然不會那么粗心。
問題就出在這里了。
這個無貌殺人魔八成是從怪談中誕生出來的,但,既然“無貌殺人魔的怪談”已經被消滅了,那么它為什么還會誕生出來?
我的大腦全速運轉著,同時處理著眼前的危機。而無貌殺人魔的進攻則越來越快,它以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連續削減我的黑色金屬手杖的長度。轉眼間,手杖就短到僅僅從我的虎口處探出來一點點了。而它則終于逼近到了我的近處,利爪一揮,便在我的胸膛處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口。而我與它不同,我沒有超速再生的異能,只能默默咬牙忍耐傷痛。
但我依然留有反擊的手段。
就在它對我做出最后一擊的剎那,我不退反進,并且陡然拿出了剛才從地下取上來的第二件物品——短刀。
正是安息鎮事件中,二重身徐福用來自殺的,之后從夢境中追出來,出現在我身邊的那把短刀。
前段時間,因為我不方便將其放在家里或者隨身攜帶,所以就與其他物品一并藏在了這個公園里。而此刻,這把短刀則成為了我最后的反擊手段。
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使用短武器的戰斗風險更高于長武器。但是勝在隱蔽,突然,迅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哪怕是無貌殺人魔也無法料到我能夠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絕地反擊,我順勢把握住了這個得之不易的機會。
刀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