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過后,我們進入了正題。
“我追蹤到了蟻群藏在郊外的總部。”他鄭重地說,“蟻之主有兩個親信,留守在那總部里。”
“蟻之主自己呢?”
“他自己從來不去總部。”他搖頭。
“這也能叫總部?”我反問。
“總而言之,如果一定要說哪里是總部,那就只能是這里了。”他說,“如果能夠設法逮住這兩個親信,我就能夠以靈媒技術強行從他們的腦子里挖出情報來。前段時間我對那些蟻群基層成員就是這么做的。”
“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為什么?”他愕然。
“你以為他們就沒有設想過自己有可能會被靈媒摸到嗎?蟻群可不是上次的‘神秘組織’那樣的新手犯罪組織,而是在河貍市潛伏了足足八十余年,在此期間從未被摸索到過領袖身份的黑暗地下組織。我實在無法認為事情能夠那么順利。”我一邊說,一邊想到:但換個角度來說,蟻群作為組織的強度依然是有限的。如今更是被某些“大人物”從白名單中移除,估計已經陷入低谷期了。不管再怎么強盛,終究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幫派。即使效仿黑暗河貍無視規矩地膨脹,也只會落得個眾叛親離而已。
“那該怎么辦?”他問。
我思索了幾秒鐘時間,然后說:“我有辦法。”
“你要怎么做?”他好奇地問。
“很簡單。”我說,“拷問。”
*
井上直人對我的思路并不看好。在他想來,蟻之主的親信必然是能夠忍耐任何拷問的專業人士,“水刑”也好,“睡眠剝奪”也罷,這些連業余人士都能夠知曉的所謂“酷刑”也很難指望得上。除非我的專業程度凌駕于其上,否則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他的看法自然是正確的,如果親信無法忍耐拷問,蟻之主肯定也無法對其放心。但是我有我自己的方式。
我從某處藏匿物品的地點,取出了自己的“拷問工具”,然后坐上井上直人的汽車,前往蟻群總部。
說是汽車,其實也不是什么高檔車,就是一輛看著就很廉價的白色面包車而已。井上直人說是租的。據他補充,他自己沒有車子,而他父親收藏的幾輛高檔車則都判給債主了。河貍制藥的公子如今落魄至此,想來他的熟人們看到了,八成都會大跌眼鏡吧。他自己也窘迫,上車以后變得沉默了。我本來想要安慰他,但是作為無面人,卻很難說得出口。如果是以徐福的身份在活動,倒是可以用鼓勵的口吻這樣告訴他:打起精神來,你可是河貍市難得一見的靈媒,那些所謂的公子哥跟你比起來,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罷了。
“你當時為什么會以為徐全安就是蟻之主?”他忽然這么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