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露冷笑,根本不害怕我所說的苦頭。
“看來你是真的不害怕。”我說。
“是的。”他點頭,“我們這些親信都做過手術,變得無法感受到痛苦了。也受過嚴格的耐藥性訓練,尋常的刑訊藥物不會有用。除非你是聯盟審問官,能夠先把我們治好了再拎回來審問,否則酷刑便毫無意義。”
原來如此。我還在納悶,到底是何等的鋼鐵心臟,連之前那么多酷刑,再加上水刑,也無法使其動搖分毫。這樣的話其他酷刑手段也無法指望了。我一邊思索,一邊說:“但你還是會恐懼的。”
“我也沒有恐懼。”他說。
“因為手術。”
“是的。”
“少騙人了。恐懼是蟻之主控制工蟻的重要基礎,他也不會放心自己身邊的親信們盡是些不知畏懼之人。”我說。
“正是如此,我們不僅敬愛他,也畏懼他。”他倒是相當痛快地承認了,“背叛他的人,死后都會墜入地獄。并且根據罪孽深重的程度,靈魂會受到長達一萬年,十萬年,甚至是百萬年,千萬年的懲罰。這樣才能夠贖罪。但即便贖罪了,也無法升入天堂,而是魂飛魄散。”
“這就是你們的教義?”我用反問的口吻諷刺道,“背叛區區一個普通人,就會下地獄?”
“蟻之主并非普通人,而是天之使者。”他鄭重地說。
“我聽說像你們這樣的迷信團體,越是高層的人越是信仰不堅定。你作為他的親信,好歹也是一人之下的地位,平時看著那么多被洗腦的工蟻,心里真的沒有過任何懷疑?”我問。
他沉默。
我話鋒一轉,“那么,像你這樣的親信,若是背叛蟻之主,要在地獄里服刑多長時間?”
“至少五億年。”他說。
“那還真是漫長。”我剛說完,井上直人突然推門而入。
他剛想說什么,但看到親信正在盯著這邊,便來到了我的身邊,在我的耳畔竊竊私語。
*
井上直人要說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另外一個親信服毒了。
也不知道他是將毒藥藏到了什么位置。總而言之,剛才趁著井上直人來我這邊的時候,他偷偷地服了劇毒。如今已是奄奄一息,無力回天。但是對我而言,這卻是送上門來的機會。在這出插曲結束以后,我將他的頭顱砍下來,裝進旅行箱里,再回到了剛才的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