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不可以,但我手邊沒有故事書。”
“隨便講些故事就可以了。不如說,機會難得,我想聽聽你自己會構思出來什么故事。”她說,“但如果實在困難,我也不好繼續麻煩你。”
“放心吧,我會遵守約定。”我好歹前世也在雜志社做過很長時間編輯,好的故事,壞的故事,我都看過不少。連自己偶爾也會編些故事出來。雖說今生再沒有認真動過筆,但不妨將前世編過的故事再拿出來。只是必須做些本土化改造。
我一邊斟酌,一邊敘述:“故事發生在現實世界,主人公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他本來是一般人,卻在某日突然成為了靈能者。然后在機緣巧合之下,加入了降魔局,并且成為了其中一員戰斗專家。”
都靈醫生恰到好處地問道:“他是如何成為靈能者的?”
“他偶遇了一個精靈。而這個精靈有著以犧牲自己為代價,幫助一般人成為靈能者的異能。”
“精靈從何而來?”
“是降魔局在其他地方捕捉到的。在運送精靈的途中,被凋零信徒所襲擊,精靈趁機逃走……”
你一言,我一語,故事很快便豐滿了起來。這故事在我前世編過的所有故事里面并不起眼,卻也是我想象力的結晶。是我想象著自己在有超自然力量的世界中得償所愿而書寫下來的。而遺憾的是,如今的我雖然已經在有超自然力量的世界中生活,卻仍未到達自己所設定的終點站。
不,我想,獲得超自然力量,絕非我的終點站,這僅僅是個起跑線而已。而我盡管連這條起跑線也尚未抵達,卻依然在一步步地,確確實實地接近自己所理想的形態。成為強大的人,挫敗邪惡的人。即便不露聲色,也能讓壞人們恐懼不已。
哪怕這個形態在近觀之下,與最初遠望的不太一樣,這也是我自己所選擇的道路,我要昂首挺胸地走到底。可以不笑,但必須自信和堅定。
講完故事,我的心情莫名和緩了下來。
“真是一個好故事。”她說,“只講給我一個人聽,甚至都有點浪費了。”
“哪里。”我只當她是恭維。
“謝謝你,無面人。”
“彼此。”
“我有幫到你什么忙嗎?”她有點疑惑。
“有幫到。”我說。
“是嗎?”她微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
親信把紙張遞給了我,上面記錄了他所知曉的情報。
我先是相當粗略地掃視了一遍,“這上面沒有蟻之主的兩個私人項目的內容。”
“那兩個項目不是我負責的。”
“也沒有蟻之主的真實身份和行蹤。”
“我們親信都與蟻之主締結過不允許透露他的信息的契約。”
井上直人插嘴道:“我不明白,為什么蟻之主不索性讓你們與他締結‘不允許背叛行為’的契約?沒有設定為‘不允許起反叛之心’我能理解,因為連思想也控制的契約,會降低被契約者的思考功能,所以不應該給親信們使用。但設定為不允許背叛行為的話,就不僅兼容了‘不允許透露蟻之主的信息’,而且還管用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