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四下無人,面前的他又是瀕死者,我大可以報出自己的真名。對此,我心中毫無顧慮。但不知為何,我出口的卻是:“無面人。”
他點頭,然后說:“謝謝你,無面人。”
之后,我履行了與納波穆西諾之間的約定。并且在離開村子以后,先是將村子的內幕信息發送給了河貍市的手電報社等新聞媒體公司,再過了幾小時,又將相同的信息發送給河貍公安。
我不知道如何對待豐收村那些因為凋零信徒的洗腦而犯下罪惡行徑的村民,這遠非我個人所能解決的問題。但在聯盟法律上,倒是早已有了相關的處置辦法。即使是河貍公安,在新聞媒體的高度關注下,也多少會賣力些。不過依然不能掉以輕心,我之后會對此事繼續跟進一段時間。
我還在谷神的實驗室里又找到了一些新的東西,是他與其他凋零信徒交換過的書信與情報文件,雖然沒有關于退轉藥剩余兩門主材的直接線索,但若是拿去重新分析,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獲。
另外,借助這些文件,我也明白了劍客為何能夠覺醒靈能。
嚴格地說,劍客并沒有真正地覺醒靈能。
他之所以能夠擁有靈能,是因為“靈轉藥”。
是的,就是井上仁太憑借無面之影交給他的禁忌知識,而研發出來的靈轉藥。
因為靈轉藥的相關資料早已轉移給了地心教會,所以地心教會也具備了制造靈轉藥的技術。但是,不知道是因為井上仁太故意留了一手,還是因為存在著某些只有具備靈轉藥禁忌知識的他才能夠調整的技術細節,所以地心教會制造的靈轉藥也有所缺陷。
首先,他們的靈轉藥只能使人暫時性地覺醒靈能,停止服藥的話,靈能就會重新沉寂;其次,服用靈轉藥會對肉體造成巨大負擔,甚至會隨著使用靈能而逐漸損耗壽命;最后,靈轉藥的成品率很低,造價也相當昂貴。劍客之所以有資格服用,只是因為他參與了地心教會的內部報名,成為了測試藥物的志愿者而已。
目前,地心教會正在繼續追殺無面之影,他們似乎相信后者仍然持有著承載“靈轉藥禁忌知識”的容器,而禁忌知識則大概率由于井上仁太的死亡,回歸了那容器里。
說到井上仁太,就不得不提到此次事件里的黑發青年——“心魔”了。
這個佩戴十字水晶耳墜的家伙,與河貍制藥技術顧問“保羅”所提及的,與暴烈一起威逼井上仁太的黑發青年,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同一人物。在那起事件里催眠了河貍制藥的研究者們的,也無疑就是他。
結合此次事件,他的活動范圍大概率就是河貍市及其周邊地帶,我必須對他有所留意。
接下來,就是佛雕和妖刀虎徹了。前者因為對我來說過于危險,所以暫時封印了起來;而后者則由于斷裂而失去大多數力量,成了個只會吸一般人精血的廢物,所以我也將其與佛雕放到一起了。
至于反靈能短刀,我也將其回收了。雖說回收過程頗為離奇,不過這個可以日后再談。
最后,則是我在外出晚歸上,如何與徐盛星解釋一事——這個倒是沒什么難度,因為現在徐盛星已經放下了對我的懷疑,所以我還是順利地編造借口糊弄了過去。而這也是我當初如此爽快地出發的重要因素。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問題,我有必要向都靈醫生問清楚。
“是的,‘心魔’的確是我曾經的學生。”
都靈醫生的家中,她對于我的問題,毫不遲疑地承認了。這并未出乎我的預料,心魔在發小的回憶中所主張的某些觀點,與都靈醫生曾經在我的面前表達過的觀點,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