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又低聲問道。
“好長生者,必重醫卜。”
聽到這話后,太平公主眸光頓時一亮,口中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怪不得,怪不得啊,慎之你真是看得透徹!”
她前段時間也的確借著出入大內方便,往宮里帶了不少的人員,但看得出她母親或有短娛,但也都不入心,聽到李潼這么說,才醒悟過來。
李潼聽到這夸贊,倒有幾分哭笑不得,他也不是什么婦女之友,不能細致體會他奶奶的生活需要,但畢竟是有一份先知的,能給他姑姑指一下方向。
他雖然不愿跟薛懷義正面為敵,但也不會乖乖交出韋團兒去平息其人怒火。更何況當日武承嗣那模樣,很明顯也有出言攛掇。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再有拘泥保守,加上一道安全杠是很有必要的。
不過,他跟那位沈太醫雖然認識挺早,但交情卻不深。準備等幾天安排人去訪問一下,一則通過編修醫書聯絡一下感情,二則提醒一下這位沈太醫好好鍛煉一下身體。
如果沈南璆能夠如原本的命運那樣成功傍上他奶奶,李潼還打算借由沈南璆,把此前設想在州縣設立藥碑、搞搞醫療普及的事情搞起來。
既能造福大眾,也讓這位沈太醫能夠搞點事業出來,不盼望能夠完全取代薛懷義,起碼能夠形成一點制衡。
其實如果薛懷義肯聽從李潼的勸告與安排的話,李潼倒是想過通過沈南璆分愛,把薛懷義逐漸抽離神都,別在這汪渾水里折騰,去長安接手草堂寺,給我當印刷廠廠長多好。
太平公主得了李潼的指點,登時沒了心情再留下來討論他的婚事,急匆匆的離開了,大概是去給她媽媽尋找私人保健師去了。
送走了太平公主之后,李潼本打算去尋自家娘子。這小娘子雖然單純豁達,但是看到一家人為了迎娶大婦而忙碌不已,心情必然不會好。
無論這樁婚事出于怎樣的利弊判斷,但感情上終究是不好接受的。
回到內宅稍作詢問,李潼來到后花園里,看到這娘子正站在秋千上蕩來蕩去,只是眼神癡癡不知望向何處,甚至沒有察覺到夫郎行進。
李潼走過去,站在秋千旁擺手屏退侍者,親自搖甩著秋千,但見這娘子心神不屬的樣子,也不敢蕩得太高。
“啊!殿下你、你幾時來的?”
過了好一會兒,唐靈舒才注意到站在一邊的李潼,眼神一喜,直接翻身躍下了還在搖擺的秋千,落地有些不穩,踉蹌兩步才立定。
李潼快步上前,見娘子立穩才松一口氣,抬手撥開她額間幾縷亂發,并說道:“以后心神暢游之際,不要再作這些危險游戲。”
“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