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禮聞言后便點了點頭,并又問道:“已經確定了?”
“應是無疑,且見一見吧。”
李潼嘆息一聲,點頭說道。
不多久,王仁皎便匆匆入堂,趨行至前作拜道:“仆拜見雍王殿下,殿下著員相召,未知有何教令?”
李潼垂眼望著王仁皎,神情間略有追憶,只是微笑道:“久來不見,有些掛念。今見府君,便忍不住想起當年新出入坊,諸員來見,雖府事簡略,但舊情亦深有可追啊。”
聽到雍王這么說,王仁皎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又連忙說道:“當年幸入王邸,仆至今感念深刻,若非追從名王,未知今日飄零何處……”
李潼輕笑一聲,轉又指了指二兄李守禮、復對王仁皎說道:“今我兄出刺陜州,府君亦領職陜縣,有什么匡政之計可表?又或者有什么前程規劃,都可一并訴來。近日行臺新營選事,府君既是舊人,于情于理,該當有所關照。”
王仁皎仍是深拜在地,口中恭聲道:“仆在事陜縣未足兩年,事無可夸,更不敢憑恃舊誼恩惠,再作妄求……”
李潼聽到這話,臉色漸漸陰冷下來,王仁皎埋頭作拜,自然無見。
“情義之內,不可稱妄。唯我失察,沒有深刻關照舊屬家事。日前才知你論親關輔名門,不知此事成未?”
李潼又開口問了一句。
王仁皎聽到這話,身軀頓時一僵,再開口時語調已有幾分干澀:“老妻不義,棄我兒女于幼弱,為使兒女不失所養,疾訪人間可托……”
“狗賊還要遮掩!舊時你在陜縣巧言欺我,如今還妄想能欺瞞雍王!”
李守禮已經忍耐不住,拍案怒罵道。
王仁皎聞此斥聲,終于忍不住抬起頭來,便見雍王已是臉色陰郁,而潞王則就一臉怒容。,額頭頓時有冷汗涌出,口中則戰戰兢兢道:“仆、仆不知……”
“一場舊情,積來不易,難道要于此盡作揮霍?”
李潼語調也冷厲下來,皺眉望著王仁皎說道。
“仆、仆有罪!但、但當時郕國公姜晞持禁中語入縣廨,讓我、讓我……”
聽到雍王言及于此,王仁皎終于不再堅持,一臉倉皇的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