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籠罩著整個草原,伸手不見五指。
在距離十三班十公里外的一處草溝里,三個黑乎乎的人影正蜷縮著身體擠在一起休息。
在草溝不遠處的一處土坡后面,有一雙眼睛正全神貫注的警惕著四周的動靜。
他們是藍軍的偵察兵。
準確的說是滲透到紅軍防區的偵察兵!
晝伏夜出,千里突襲,敵后滲透,情報偵察,地面引導正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出發之前,他們整個偵察連就化整為零,采用游擊戰的方式分批次,多方向滲透到了紅軍的防區,甚至是后方。
草溝里的四名偵察兵是在白天偷襲紅軍后勤補給車隊的時候碰到一起的,然后四個人就組成了一支小組,準備聯合起來在紅軍防區內進行戰斗。
凌晨時分,趴在土坡后面的哨兵確定安全以后,悄悄地走到了草溝里。
叫醒了三名戰友以后,四個人離開了草溝,準備尋找下一個目標進行破壞。
兩個小時以后,當草原的東方露出魚腹白的時候,四名偵察兵發現了矗立在草原上的十三班駐地。
十三班宿舍里,張君寶習慣性的睜開了雙眼。
每天早上提前一個小時起床跑步,他已經形成了一種本能的習慣。
下床的時候,右腳上還傳來一陣陣疼痛的感覺,像是在提醒他是一名傷員,并不適合大運動量鍛煉。
張君寶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還是穿好衣服走出了宿舍。
屬于他的紅臂章依舊放在桌子上,在他的眼里是那么刺眼,感覺心里特別疼。
還沒有見識過部隊演習的樣子,還沒有參加過一次戰斗,就被踢出了演習。
狠狠地一巴掌打在臉上,張君寶心里那點拿到三等功之后的欣喜變得蕩然無存。
大飛說的對,他需要鍛煉!
小院里,李樂和同行的老兵正躺在帳篷里打著呼嚕,聽上去起起落落的還很有節奏感。
張君寶就趴在窗臺邊上做起了俯臥撐,一抬頭,他就能夠看到軍綠色的帳篷。
這里還能夠避風。
因為不能跑步的原因,張君寶把五個一百做完以后,準備再來一遍,這樣的話,他才能夠出汗,能夠突破自己的極限。
不遠處的小路上傳來“踏踏”的腳步聲,很輕,若有若無的感覺。
張君寶先是一愣,然后悄然放慢了自己的呼吸,趴在了地上。
他每天都要在小院外面的土路上跑步,所以他很清楚那條小路上的每一步土地。
確定了是人的腳步聲以后,張君寶悄悄的爬到了帳篷的一角,朝外面看去。
黑色的夜,冷冽的風,什么都沒有?
“嘶……,”張君寶倒吸幾口涼氣,自言自語道:“不對呀?”
“難道是鬧鬼了?”
一想到以前有鬼,張君寶的后背突然一涼,兩條胳膊起了厚厚的一層雞皮疙瘩。
他很怕鬼!
甚至是鬼片都不敢看!
“也許是聽錯了?”
“難道傷了腳丫子還干擾聽力了?”
張君寶自我安慰了幾句,就搖頭晃腦的走進了廚房。
就在張君寶進入廚房以后,四道黑乎乎的身影戴著夜視儀摸進了小院。
“山鷹,警戒。”
“土狼和我先進帳篷,山貓從后面摸過去。”
四人偵察小組,帶頭的雪豹比劃了幾下手勢,山鷹轉身看向了小院外面,而山貓則飛快的沖向了屋子后面。
雪豹和土狼兩個人悄悄的拔出軍刺,小心翼翼的走進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