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自己會怨恨那個總是收拾自己的家伙,小矬子拋棄了自己,也騙了自己,可是當再次見面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心里根本就升不起一點怨恨。
“你現在怎么樣啊?我看你黑了不少,好像也瘦了。”
“這里是草原,整天曬太陽,肯定會黑啊。”
“那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剛才我就看到了,你走路一瘸一拐的,難道十一連的訓練真的那么狠?把你操練廢了?”
張君寶低頭看看自己的右腳,又扭頭看看林濤,笑了笑說道:“腿沒事,訓練也沒有多狠,都是瞎傳。”
“這里的老兵都挺好,對我也不錯,過得還行。”
“還行?你說的還行就是瘸著腿給老兵們做飯?”
“你是一個兵,不是廚子,你的腿受傷了,為什么不去看病?”
林濤很激動,兩個眼睛瞪著張君寶,像是隨時都會動手打他一樣。
張君寶看著林濤,臉上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他知道林濤是真的關心他。
“林濤,我的腿真的沒事,是腳趾頭受傷了,已經去醫院看過了,前幾天剛回來。”
“真的?”
“真的。”張君寶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他怕林濤著急,再干出什么沖動的事情來。
“你的臂章呢?你們十一連應該還沒有退出演習啊?”
林濤指著張君寶的左臂,那里空蕩蕩的看不見屬于紅軍的臂章。
張君寶無奈的苦笑一聲,說道:“別提了,這事特操蛋。”
“前幾天我從醫院回來,才知道咱們部隊演習,連隊也沒人接我,我就準備自己搭順風車回來。”
“在草原邊上,我碰上防空旅的一個排長,本以為這就能回來了,結果碰上了藍軍陸航旅突襲防空旅車隊,結果,我和那個排長都掛了。”
“回來以后我才見到我的臂章,但是我已經在演習中掛了,就是這么回事。”
“你可真是個悲劇。”
“想笑就笑吧,憋著不怕難受啊。”
張君寶看著林濤鼓起的腮幫子,就知道這個家伙在憋著笑,只能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表示自己對他的鄙視。
“哈哈哈……。”
林濤忍不住笑了起來,張君寶的嘴角也帶上了笑意。
兩個戰友之間這樣簡簡單單的嘲笑對方,卻不帶一絲惡意,也是一件挺好玩的事情。
部隊的生活本來就是枯燥乏味、重復單一,不給自己找點樂子,遲早會被憋死,這一刻,張君寶的心里似乎有了新的想法,不再像以前那么寂寞,一個人承受所有的苦楚。
“林濤,你在這干嘛呢?”
就在張君寶和林濤兩個人開心大笑的時候,一道非常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抬頭,入眼處,又是一個熟悉的人影。
陶建敏,曾經新兵連的班副,很多時候被人稱為“小矬子的狗腿子,”人送外號“陶賤人。”
“哎喲,這不是君寶嗎?”
還不等林濤說話,陶建敏就扭頭看向了張君寶,聽他的語氣,戲虐和調侃更多于驚訝。
林濤一臉怒氣的想要站起來,卻被張君寶拉住了胳膊。
“班副,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什么吩咐啊?”
“老大,你現在可是十一連的兵,陶賤人這個名不符實的班副可命令不到你。”
林濤的臉上帶著冷笑,斜眼看著陶建敏,似乎一點都不把陶賤人放在心上。
看著張君寶和林濤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樣子,陶建敏的嘴角很不自然的抽搐了兩下。
“林濤,我是過來問問你,這次的新兵比武,你準備的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