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爾小鎮上,希都大叔穿著厚厚的棉袍正挨家挨戶的查看受災情況。
“希都老哥,家里的羊凍死了一半啊……。”
“家里的草料都沒有準備好呢,吃不了幾天啊。”
……
牧民們雙眼紅腫的哭訴著自家的災情,羊圈里凍死的羊已經被大雪覆蓋,看不到一絲痕跡。
溫暖的蒙古包里塞滿了羊羔,草原的牧民們堅信只要有羊羔,就有來年的希望。
希都大叔把小鎮上走了一遍,往回走的時候,身上已經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阿木大叔錘頭喪氣的跟在他身邊,嘟囔道:“大雪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夠停下,照這么下去,羊圈的羊羔非得都凍死不可。”
“嗯,我知道。”
“我們家里的羊羔全都塞進了溫暖的氈帳里了,可是根本就不夠。”
“阿琪已經有些開始抱怨大雪和氈帳里面的味道了,我感覺心里很難受。”
“小孩子們沒有經歷過白災,你不要太難過。”希都大叔試圖安慰自己的老伙計,但是很快就閉上了嘴巴。
阿木大叔的家里是這個情況,那么其他人家呢?
希都家的塔娜不在家,住在學校里,那里有安全舒適的樓房,倒是讓希都大叔能夠安心應付小鎮上的各種情況了。
厚厚的積雪可能會壓倒氈帳,還有羊圈,到時候出了事故根本就沒辦法救治。
那將會是很大的問題。
“希都大哥,你家里怎么樣了?”
“羊羔也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全都塞進了氈帳。”
說完話,希都和阿木兩個人全都沉默了下來。
大雪還在不停地下著,希都大叔回到家里的時候,腳下的牛皮靴子已經濕透了。
脫下靴子放在燃燒牛糞的火堆上烘烤,不一會兒,氈帳里就充滿了烤牛肉和臭腳丫子的味道。
“咩……咩!”
氈帳里的羊羔們似乎很不喜歡這個問道,紛紛跑到了一旁,引得希都大叔一陣大笑。
“鎮上的情況怎么樣了?”老婆關切的問道。
“哎,都差不多,凍死了很多羊羔,有幾家的草料還沒有準備好,這次要過幾天苦日子了。”
“這大雪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不知道呢,”希都大叔一臉愁容的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咱們家的草料還有多少?”
“你要干什么?”妻子警惕的看向了希都,還不等他說話就繼續說道:“我告訴你,今年絕對不能再動咱們家的草料了。”
“可是納罕他們幾家的草料……。”
“夠了,希都!”妻子大喊一聲直接站了起來,然后扭頭跑出了氈帳,跑去了自家存放草料的地方。
希都大叔穿上另一雙靴子跟著跑了出來,喊道:“你干什么?”
“是你要干什么?我要守著家里的草料,要不然家里的羊羔就要餓死了。”
“你趕緊回去,這里太冷了。”
“我就不,往年你每次都騙我,每次家里的草料都會分給別人……。”
希都大叔的妻子突然哭了起來,眼眶里充滿了厚厚的水霧,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家里的草料,仿佛她一走,這些草料就不是他家的了。
希都大叔長嘆一口氣,輕輕的走到妻子的旁邊,把她抱在了懷里。
有時候,不說話比任何解釋都會讓人感動。
希都大叔的眼睛看著遠處白茫茫的草原,心里充滿了期望和煎熬。
“希都,你說咱們會得到救援嗎?”
“會的。”
“他們什么時候來啊?”
“應該快了。”
……